于是走了伸的宁湾就这么又一次地被揽腰抱住了。
这次温以言恍若学聪明了,他将宁湾扑倒在地,而后用自己下半身的身体重量压住了宁湾的大腿。
宁湾被压住了,一瞬之间无法动弹。
他只能有些惊异地看着眼前身子似乎有些微微发颤的黑影。
队长他怎么突然之间会怕成这样?
就好像一瞬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队长,我有手电筒。你先从我身上起来,我去捡过来,房间就不黑了。你就不用怕了。”
宁湾压低声音,就像是在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小朋友一般,语调轻柔又耐心。
温以言似乎是望了宁湾一眼,手上的力道稍显放松。
宁湾以为自己的劝说有戏,屏住呼吸,慢慢地等待着温以言的放手。
但紧接着,与平常如春风般温和的视线相反,一股颇为强烈的视线像是在斟酌着利弊一般射向了宁湾的肩颈。
微弱细碎的月光灵巧地通过狭小的缝隙钻过被木板钉的死死的破旧窗户,照进了狭小的房内。
恍惚之中,一片白腻的肌肤映在了温以言的眼中。
也映出了他那双收缩着的琥珀色眼睛和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得了光的温以言精神似乎稍微有那么一点恢复。
他的眼中透出一股不自然的暗沉,隐在琥珀色的瞳孔深处,手指也被自己捏的有些嘎吱作响、泛着些许的白。
温以言整个人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平日里那副温柔的完美模样。
细密的汗水和微微发白的唇色以及失了态的恼怒使他看上去更像个人了。
于奈然这只不乖的豺狼,自己帮他识清了看不清的愚蠢内心,他居然敢反过来翻咬自己一口?
都怪自己一时失误,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弱点。
不过,就算这样。
自己怎么会克制不住,这么狼狈又卑微地以一种弱势者的姿态求着宁湾抱他?
宁湾这个愚蠢的傻白甜分明应该是他阻挡于奈然,又可以向江愈报仇的工具才对。
他怎么可以弯下头颅,像个扭捏柔弱、摇尾乞怜的宠物一般,求着他,主动贴了上去了。
持续不断地月光钻入窗内,将温以言那双愈发冰冷寒厉的暖色眼瞳照的分外明显。
同时也将离他极近的那块白腻肌肤照的如玉般腻滑透亮,以及刚刚不小心被自己蹭开的、衣领处之下的一处浅淡的暧昧红痕。
江愈亲的?亲成这样?
如果自己在上面亲一下,会不会把它覆盖住?
江愈会疯成什么样?
这块白肉又会变成什么样?
温以言的心猛然颤了一下,有些失神。
下一刻,他僵着完美但却有些阴沉的笑意,火速地松开了缠住宁湾腰部的双手。
可惜刚刚来救他的月光无情地收走了自己的光芒,狭小的房内又陷入了一片令人绝望的、宛若泥潭般的漆黑之中。
月光收走了光芒,也收走了温以言高高在上的权力。
它似乎在惩罚着他,想要他像一只痴痴的大狗一般,弯下头颅,跪、舔着在他身旁的主人,企求着主人温暖的、能够驱散黑暗的怀抱。
温以言心在发颤,他想像以往那般忍着骨子里对黑暗的恐惧,站起身来,撞开那扇离他仅仅只有几步距离的大门,进入广阔的走廊,重新取回自己作为人、高高在上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