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张文涛在地上又躺了大半个小时,直到确认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真的走了之后,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拨通了他另外两个保镖的手机号码。
刚一打完电话,林进那一丝残留在他百会穴内的真气终于发作,张文涛只觉头顶一麻,一股股的震颤从头顶传下,紧接着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等那两个保镖开着车从别处赶来之后,看到张文涛满身湿漉漉和浑身颤抖的样子,他们都惊呆了,慌忙冲上前把他扶了起来,急急地问道:“张书记,您怎么了?”
张文涛被他们扶起来却不说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管那个仍晕倒在地上的女人,一边打着颤,一边对他们命令道:“不要多说,快,快送我去雪峰山刘道长住所,快,用最快的速度!”
见他这个样子,两名保镖不敢多问,背着张文涛就往外面走,一到车上便飞快地发动了汽车……
雪峰山,是安陵县最为出名也最高的一座山,为湖山省东西两部不同自然景观的分水岭,此山山势雄险陡峭,山下是易水江环绕而过,山上更有多处溪流源出于此,风光清新秀丽,灵气充沛自然。
十几年前,刘黑九趁其师父黑巫王闭关,偷了他的法宝灵丹,想对照那些灵丹炼制一壶威力稍小的灵丹给自己用。
路经此地时,便是被此处充沛的灵气和十余里外那所监狱的强大怨气所吸引,这才在这隐居下来,结果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无意中认识了张文涛,让他的炼丹事业变得更方便了。
在保镖全力加速下,十余里的距离几乎是十分钟就到了,一下车。两个保镖也不停留,背着张文涛就往山上跑。
刘黑九的住所位于雪峰山半山腰地一处隐秘地方,是一间前朝遗留下来的小道观。
本来经历过十年浩劫,在他刚到此地时,这间小道观只不过省下四面破破烂烂的空墙,可是认识张文涛后,被他一翻修,顿时又焕发出光彩。
被刘黑九改名为“天一居”,成了他修道炼气的场所,不过因为地方偏僻,除了一些当地人之外,知道这地方还住着人的就没几个了。
互相轮流背着他跑到山上,两个保镖都是累得喘不过气来,但他们的身体毕竟是专门锻炼过的,稍微一歇气。便又恢复了体力,背着张文涛又是一阵狂奔。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他们终于走到刘黑九的居住处。这时经过一路地颠簸,张文涛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看到紧闭着的红漆木门,其中一个保镖敲响了木门。一会的工夫。只见里面传来一个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吱呀一声门响,木门在夜幕中缓缓打开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的脸孔。
这个小孩本是刘黑九十多年前在山下捡地个婴儿。后来被他养大,用来看守门户,也跟他学了些道法,勉强算得上他的传人。
看了一眼外面的三人,这个小孩认出被背着的那个是经常到这里来的县委书记和他地两个保镖,却没有感到惊讶,对张文涛道:“张伯伯,您来了!”
张文涛命那个背着他的保镖把它放下来。强忍着身上的痛楚,轻言细语地对他说:“嗯,小师,刘道长在家吗?”
“在!”那个被他叫做小师的男孩看得出他们有要紧事,点了点头,做出一副小大人地模样道:“师父刚从山上采气回来,此刻正在屋里做晚课呢!你们先进屋坐吧。”
“哦!那好吧!”来到这,张文涛虽然还是觉得身上一阵阵怪异的疼痛。但比起先前被林进点穴时那种如堕地狱般的痛楚却要好多了。倒不是忍不住。
而且张文涛对黑九一直礼敬有加,也不敢打扰他做晚课。只好忍着疼痛随小孩进了屋。
刚一进屋,那小孩便拿出个茶壶,给他们三人各泡了一杯茶。
轻轻饮了一口,张文涛便感一股清净祥和之气在他身上转了几圈,让身上的疼痛轻了好多。他不由奇怪地问道:“小师,你这是什么茶,怎么好像有种奇怪的作用?”
“哦!”小师微笑道:“这是家师早晨在山间新采的一种云雾茶,特意交代我等您一上山就泡给您喝的!”
“嘶……”张文涛只感周身上下都被茶水中的一股暖流烫过,浑身都变得舒坦起来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不由叹道:“看来刘道长应该早已料到这件事了!是吗?”
那个叫做小师地孩童却只是笑了一笑,并不说话。然而他的沉默,却让张文涛信心大增,对林振邦的事也变得不那么担心起来。
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只见一间关闭着的门传来一声响动,一个穿着件漆黑八卦道袍的中年道士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张文涛和他的两个保镖连忙站了起来,齐齐向他躬身道:“道长好!”
刘黑九望了他一眼,淡然笑道:“张兄不必多礼,小师,你去房间把今晚要做的功课再做一遍,我跟你张伯伯有些事要说。”说着,也给张文涛递了个眼神。
张文涛见状,知道有些话不方便被人听到,也对他地两名保镖道:“你们也先到门外等着吧,我与刘道长有些事要谈!”
两个保镖不敢违抗他地命令,应声也走出了房间。
见他们出屋,刘黑九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手势,一道漆黑地波纹顿时从他手心漫出,将整个房间笼罩之后,便渐渐消失了。
“这里已经被我下了禁制,无论什么话外边都听不到,看不到,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张文涛听他如此一说,一双眼睛顿时变得通红了,啪地一下就在地上跪了下来:“刘道长,你可千万要救救我啊!”
见他如此,刘黑九也并不感到惊讶,隔空对他轻轻一拂,发出一股真力将他托了起来,对他道:“你不必如此,我这两天虽然算到你应该有一劫难,却也有些模糊,你还是先把你的事说一下吧,能解决的,我就帮你解决。
这也算我们结识的一场缘分,或许,再过两天我就要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