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知道裴予质回裴家的目的。
“既然郑先生也是沈家的朋友,不如就先这里住下来,等到婚礼之后再做安排。”楚风荷的声音让他收回了分散的注意力
只见女人慢悠悠端起茶杯,嘴唇碰了一下茶水,看不出来喝没喝。
裴令假笑:“不好叨扰吧?”
“怎么会,只怕我们招待不周。”女人放下茶杯,“郑先生从事艺术,对婚礼布置也有见解吧?可以和予质多交流,我想他会很乐意的。”
太会说话了。
郑瑾在外的名声也就是个做收藏生意的艺术贩子,还是常常赔钱的那种,在楚风荷口中就变成了对艺术有见解。
不过这两句话还有更蹊跷的地方。
留他下来可以理解,郑瑾的家世在这儿,就算当不了盟友,当裴家的普通朋友也是在生意上多一条门路。
可为什么,楚风荷让裴予质陪他,却没提到楚泽?
什么意思?
裴令看向一旁的裴予质。
他哥则盯着桌面看,又不耐烦了,但太有教养,所以没有当面拆台。
楚风荷也朝裴予质看过去:“予质,最近忙吗?”
裴予质抬眼,不冷不热答道:“楚泽会更忙一些。”
裴令感觉氛围凝固了一瞬。
这阴阳怪气的,没了解过内情还听不出来。楚泽可太忙了,每天要去岛上盯着,又得接近沈家小少爷,还想着要如何把裴予质扳倒,脑子里的算盘起码有三把。
但他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没等裴令主动开口,婉拒与裴予质接触,就听得他哥又补上了一句。
“他忙,自然是我帮他招待客人。”裴予质说着,突然看向裴令,让他几乎措手不及。
正好,略显急躁的敲门声响起,不待房间里的人回应,门就被推开。
楚泽提溜着一个餐盘大小的首饰盒子走进来,一边走还一边低头研究。眼也没抬,很是随意地叫了声“夫人”。
随即把首饰盒往桌上一放:“事先说明我没打开看啊,里面到底是什么?”
“叫人。”楚风荷提醒了一句,语气并不威严。
但楚泽还是叹了口气,很不耐烦地瞄了一眼裴予质,叫了声“哥”。
裴予质没应下这个称呼,就好像没听见。
裴令一样没什么反应,但他内心正压抑着一股暴躁。同样的称呼从楚泽口中叫出来,怎么听怎么刺耳。
他故意装作若有所思,视线在裴予质和垃圾崽子之间扫了扫,成功收获了两双眼神。一双冷若冰霜,让人不敢再窥视,另一双则非常放肆,冲他眯着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