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得是一阵脸红心跳,听那一阵暧昧水声,见昭王殿下接连哺喂了几口才作罢。“你下去吧。”离天亮几乎只余下一个时辰。可赵时隽在半个时辰后便穿戴妥帖地出来。冯二焦很是诧异。“殿下不多休息一会儿?”他今晚守夜,可没白守。光是凭着小姑娘哭哑了的动静来看,除了初次短促了些,后面的动静听着便觉是一回比一回孟浪。若没人及时给她喂水,今个儿嗓子说不出话来也是有可能的。赵时隽从托盘里挑那只白玉扳指套上,收敛了夜里残余下的欲念,眸底却渐渐变得比以往更加深不可测。“那珩王头一天代政,我怎么能迟?”毕竟今日并非休沐,赵时隽仍是要如常去上早朝。马车辚辚地驶过青石板路,停留在漫长的朱红宫廷夹道外。然而赵时隽却在今日撞见了同样前来上朝的裴倾玉。对方调养了几日,休整好之后便一刻也没耽搁,重新返回了朝堂。可惜天子离宫摆驾去了毓秀行宫,他到底还是迟了一步。“裴大人看上去精神极好?”赵时隽缓声问了一句,语气恍若关怀。裴倾玉瞥见他颈侧一抹小巧的牙印,却冷言道:“下官哪里比得上昭王殿下眠花宿柳。”赵时隽闻言不仅不恼,反而还发出声轻笑。“那裴大人不如猜猜,我昨夜里眠得是哪朵花……”裴倾玉本不欲与他多说,可须臾间想到什么,脸色却骤地一变。“你将她如何了?”赵时隽指腹暧昧地抚了抚颈侧,不仅不觉狼狈,反倒像是个什么荣誉的戳记似的。他眉眼间流露出一抹餍足,语气却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有些野猫牙尖嘴利,我稍稍教训了一顿罢了。”说罢才收回了目光,左右随着心腹扬长而去。裴倾玉身侧小厮死死地拉住他袖子,低声劝道:“大人,当务之急,咱们要将陈茶彦一事解决……”裴倾玉甩开袖子,脸色却灰败几分。……茶花这一觉睡得极长。从早上睡过了晌午,一直到黄昏时分才稍稍有了些许意识。她一睁开眼,丫鬟恍若早就得了吩咐,立刻倒了茶水给她。“姑娘昨儿夜里哭得久,想来必定是渴了吧?”茶花原本要接茶杯的手指却颤了一瞬,随即迅速缩回。昨儿夜里的记忆恍若碎片似的涌回脑海。她自是记得自己彻夜被颠得支离破碎的哭颤……却不曾想这些下人也会听见。丫鬟这才察觉出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将茶杯放回几上,暗暗退了下去。赵时隽回来时,丫鬟便告诉他,茶花醒来后既不肯喝水,也不肯服膳。算上晚上这一顿,她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进什么食儿。赵时隽闻言让人将熬好的鸡丝粥呈上来,亲自装了一碗坐在榻侧搅拌。“起来。”他垂眸瞥了她一眼,徐徐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你看一眼账簿。”茶花诧异地朝他看去,似有些不可置信。“殿下将账簿放在哪里?”她终于开口,哪怕嗓子都还沙哑着,却满心都是那本跟她哥哥有关的簿子。“先吃了东西再说。”茶花这才察觉到他手中装的一碗肉粥,复又垂下眼睫。赵时隽舀起一勺喂到她唇畔,她略是勉强地启唇含住。只是小姑娘被他喂了一口,见他望着自己幽沉沉的目光,昨夜炙热与男人粗重的喘息仿佛又重现在耳侧,让她手指不由得紧紧攥住薄毯。“我……我自己来。”她到底对这样的亲密仍旧感到无所适从。赵时隽瞥见她粉扑扑的耳朵,倒也没多说些什么,将那碗粥塞到了下人手中,便起身离开了屋里。待丫鬟再次端着粥来服侍茶花用膳时,小姑娘才缓缓地用了一小碗的分量。吃完东西之后,茶花才下了榻去。丫鬟只对她道:“殿下在浴房里。”说罢,便将手中呈了小物的托盘交给了茶花。茶花咬了咬唇,只好端着那些伺候人的物件抬脚朝帘后的浴房里走去。浴房里水汽蒸腾。赵时隽倚在池壁上,俨然等人来伺候。茶花将那托盘放在一旁,却复又低声道:“殿下,那簿子……”对方轻笑一声,反而问她:“我若真从这水里掏出来,你能受得了吗?”那簿子要是在浴房里,被水雾汽蒸化了字,她只怕哭都没地方哭了。茶花愣住,却被他一把扯过手臂,“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伺候好我,自然会叫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