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不走,也不愿飞。宋皎皎忽然觉得,很恐怖。祁书言将宴妮套的很牢,掌控的严丝合缝,她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掌心。宴妮以前对她说过,怕祁书言的占有欲、掌控欲,但现在已经全然习惯了。这样的情感、爱,太可怕。她不敢想,若是祁书言离开,宴妮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也不敢想,若是宴妮摆脱控制,祁书言会如何疯魔。宴妮情绪明显要比刚才好很多,起床去洗了个热水澡,宋皎皎不放心,在浴室外面守着,听动静。今天阳光很好,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客厅里来,是有温度的。暖融融的。宴妮坐在沙发里,等祁书言。门锁响动,她侧目看去,人也向大门边跑去。祁书言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束白色洋桔梗,将她抱了满怀。“你去哪了?”宴妮闻他身上特有的那股香气,让自己安心,又忍不住埋怨,“我醒来都不见你,还好皎皎在,不然我会很害怕。”祁书言见她又没穿拖鞋,将她抱起来,往沙发边走,“去忙一些工作,抱歉妮妮,应该让你醒来第一个见到我的。”宴妮怀里抱着花,在他怀里晃着脚丫,“这次算你欠我的,得答应我一个愿望才行。”这是这么久以来,她心理少有的轻松,以前总是或多或少的觉得怪异。可能真的是治疗后,在好转。“妮妮想要什么?什么我都给。”祁书言抱着她坐下,弯腰捡起她的拖鞋给她穿上,“但是下次要是还不穿拖鞋,就要受罚。”宴妮不听这些,指尖捏着洋桔梗得花瓣,留下些许深色,“已经欠我两个愿望了,我想好再告诉你。”宋皎皎被忽略了。现在也不是争宠的时候,她四处乱看,好让自己不成为那么亮的大灯泡。“那个……”她终于还是忍受不了两人之间黏的能拉丝的氛围,站起身道别,“宴姐醒了,你也回来了,我就先走了,我在这怪打扰的,感觉你们不能尽情发挥。”她说的实话。两人的眼神,看的她起鸡皮疙瘩。说完,也不等回答,她直接往大门走,一刻也不想多待,拉开门,她又回头看了眼宴妮,留下个‘等你好了再找你算账’的眼神。宴妮刚想叫她,说谢谢,大门已经无情关上了。“舍不得她?”祁书言捏她的脸,要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妮妮知道的,我希望你只看着我。”“那我醒来你不在。”她腮帮子鼓着,佯装生气,“明明就是皎皎照顾我,你人都看不见,现在还来生她的气。”祁书言低头,同她额头相抵,墨眸看着她,要她沉沦,“知错了,心甘情愿接受妮妮的惩罚。”他偏头,温柔的吻住她。这哪是惩罚,分明是好处。他的吻对宴妮来说,现在成了一种抚慰,轻轻的吮咬,碾转,让她沉浸于此,无法自拔。身体的想念变为热情,燃烧掉那些负面,和那些让她感到恐惧的黑色角落。她想要更多,主动的深吻他。祁书言把她怀里的花拿走,将她彻底按入胸膛,炽热的回应她。他们对彼此太熟悉,他也知道宴妮吻他是在找寻一种真实感,安她的心,爱的真实感。治疗后,她心里会舒坦,但也会空白,需要他来填满才踏实。祁书言太了解她。看她生涩的咬他喉结,舌尖刮过,他忍不住闷哼,身体一震颤栗。感觉太强烈,他反应也强烈。不能再继续了。宴妮红着眼眶,伸手解他的衬衫扣子,却被祁书言抓住。“阿言?”她疑惑。祁书言用尽力气忍耐着,亲了亲她的眼尾,“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爱人的抚慰是安心剂,但他不想以这种方式。他更想,无微不至的呵护她。宴妮垂眸,不肯看他,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窘迫感,“我想吃培根,还有奶油蘑菇汤……其实,阿言,我有点害怕这里了,你带我走好不好?”她无比肯定,那男人是真实存在的,让她惧怕到绝望,失控,可所有人都不信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真的就因为那些噩梦吗。她现在不敢出门,怕那个男人在跟踪她,趁她不备将她抓走,她不要离开祁书言。其实心里,还是会惧怕的。“很快了。”祁书言将她抱紧,舍不得放手,“我们很快就回挪威。”她愿意跟他走,他是再开心不过的。“好。”宴妮也抱紧他,“我只等你到夏天,你不带我走,我就回加州了,到时候你见我得两头跑。”“不会的,妮妮去加州我也跟着去。”他无比贪恋这种感觉,她的体温,气息,和她的依赖,都让他觉得满足,“妮妮无论去哪,都有我在身边。”阳光将两人笼罩,严丝合缝的拥抱,用力,且妥帖。祁书言做饭很快,宴妮没等多久,煎培根和奶油蘑菇汤便端了上来,她胃口很好,吃的干干净净。祁书言坐在旁边看她吃,本来好不容易养了些肉出来,脸圆润了,折腾了一通,她又消瘦下去了。但他也明显感觉,妮妮更依赖他了。这感觉让他无比满足,甚至有些雀跃,依赖是很可怕的东西,会成为习惯,潜意识里的影响,让她离不开他。宴妮吃饱,整个人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还有些懒洋洋的,阳光铺在她身上,极尽温柔。她穿毛绒的白色睡衣,走向他,习惯了他的所有,“阿言,我有些害怕,往后的几天你都会陪着我吗?”祁书言拿纸巾细细替她擦嘴,声音清润,“只是临时有事,接下来都陪着妮妮,想出门我就守着你,不想出门我们就呆在家里。”宴妮琥珀色的瞳眸里,也落了阳光,金灿灿的,那样美艳的一张脸,神秘,优雅,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让他心脏狂跳。他的妮妮,是最有穿透力的光。将他照亮。:()蝴蝶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