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军再一次停了下来,除了偶尔的冷枪冷炮。
城内叛军不可避免地出现逃亡现象,有人在夜晚悄悄地缒城而出,往往会引发城头的一阵骚乱。
这些投诚的叛军透露,城内只剩下不到2000的叛军,整个指挥体系已经濒临崩溃,粮食已经吃尽,城内出现种种可怕的事情。
热那亚人忙碌了整整两天,在城墙底下埋炸药是件精细的活儿。首先得把原有的秘道尽头拓宽,其次最重要的是防水,这里临近龙江,虽然达盖尔城是在南岸地势较高的台地上,但地道里还是会渗进水。
皇储吉恩-索伦和总司令迈克尔-施密特上将,策马来到离城2公里之外地方眺望,身后三万多名士兵列阵以待,更远处是各种旗号的民团。
西北角,热那亚人也在列阵。
“康纳利子爵在城墙下面埋了多少炸药?”皇储问道。
“大约三吨炸药。”法兰克中尉答道,“如果成功,那里或许会炸出一道一百五十米至二百米长的缺口。也许更多!”
“什么炸药,这么厉害?”施密特将军问。
法兰克道:“他用的是一种新式炸药,据说是普瓦图大学一位化学教授的发明,威力极大。康纳利子爵一再强调说,要我们退后离城墙至少五公里,战马都要牵走,以免受惊。”
“总司令,这是皇家科学协会会员的建议,那我们最好还是往后退一点。”皇储认真地说道。
“好吧,这是个稳妥的决定。另外,我一向尊敬学者,他们是帝国最聪明的一些家伙,没有他们,我们军人必须拿着长矛作战。”
施密特笑了笑道,他和皇储掉转马头,将军队又往后撤了三公里。
政府军的奇怪行为,让城头上的叛军摸不着头脑,甚至以为政府军是在撤退,进而又有人自动脑补,以为这是政府军在故意引诱他们出城交战。
热那亚民防军的阵营中,肖恩得到部下的最后一次确认,他的参谋长甚至亲自潜入秘道检查了一遍。
这种新式炸药当然是普瓦图大学那位化学家亚历山大-福斯的最新发明成果之一,这是一种威力很强而又相当安全的炸药,即使被铅弹击穿,一般也不会燃烧和起爆。
但因为福斯教授是有前科的,虽然福斯教授的助手们一再向自己的校长保证万无一失,肖恩还是躲的远远的。
具体操作则主要由由福斯教授的几个助手亲自完成,这同时也是一场试验。福斯教授之所以没有来,是因为他自称自己的新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脱不开身。
如果换个情商高的,以自己有栽培和知遇之恩的校长有召,早就屁颠地跑来献殷勤了。
福斯教授的助手们,还带来的一种雷管和一种新式的安全导火索。这都是福斯教授化学实验室的成果。
上午10时,一切准备就绪。
肖恩请示了一下来到热那亚人驻地的皇储和施密特将军,当着他们的面,下令点燃导火索。
为子保险起见,安装了三条导火索及相应的雷管,以免过长的导火索半途熄火。尽管这种安全导火索燃烧迅速,但为了安全,导火索长达2000米,这必然会延长导火索燃烧的时间以及因此而带来的不确定性。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静默和等待。
施密特将军不耐烦地说:“我敢说这一定是哑炮!”
皇储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稍安勿躁!”
站在他们所处的位置,达盖尔城只是地平线上的一道黑影。虽然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他们还是遵从了肖恩的建议,离着城墙远远的。
皇储举目眺望,只见远方闪耀着光芒,堪比头顶的太阳,一股黑色的烟尘迅速从达盖尔城头上升起,笼罩着达盖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