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原因放在一起,老人的病症比起癔症更多的是郁症,也就是后世常说的抑郁症。癔症只是他郁症发作后为了释放自己的负面情绪表现出的躁郁现象罢了。
顾渊心里有数后开始用异能为老人恢複髒腑的生机,髒腑强壮了病症自然就会消解。这还不够,老人心理的健康因素也是生病的重要原因之一,在治好髒腑后,顾渊让王家把老人的卧房收拾一遍,换上颜色鲜亮的摆设。
“之后的治疗方子是我的秘术,不能外传。所以我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让院子里的人都出去。”顾渊对王佑安吩咐。
王佑安刚刚眼看着自己的阿爹脸色从灰败变得红润,已经对顾渊的医术信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听到他的要求自然照做,很快就吩咐家里的下人不得靠近老人的院子。
就连对自家夫郎不放心的老家主也被他和弟弟半请半强硬的拉出了院子,很快偌大的主院里就只剩下顾渊一个人,就连苏谷也在院子外面守候。
倒也不是顾渊不信任苏谷,实则是他要施行‘药术’里面的祝由之术来达到类似催眠和暗示的效果,这个过程需要施术人加倍小心,所有围观的人也都是被施术的对象。
所以即便是苏谷也不能在旁边观看。
屋子里是常用的安神熏香,手指轻叩桌面的声音有着独特的韵律,隐约间屋子里似乎传来了花香,又像是一两声鸟鸣,亦或是雨水滴落微风吹过的声音。
在这祥和的氛围里,顾渊低声引导,声音不急不缓,像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聊天一样放松舒展。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时辰,在外面人等得心焦不已的时候,顾渊出来了。
“老人的病我已经尽力治了,具体药方还要等老人醒过来之后再做调整,这段时间你们谁都不要去打扰老人,安排一间客房两个时辰后叫我。”
他的神色很是疲惫,苏谷迅速走到他跟前将他的胳膊擡起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身体支撑着顾渊。
“小莺,快去把客房整理出来,被褥什麽的都换新的。”王佑安的夫郎迅速反应过来让自己手底下的丫鬟亲自带着人去整理客房,随后他也不放心匆忙跟着去了。
倔强的王老家主原本对顾渊强势的做法还有些不满,如今一看他这模样倒收起了不满的神色,显现出几分愧疚来:“先生请先休息,老夫之后再来致歉。”
四五个丫鬟小厮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客房收拾出来,苏谷满脸担心支撑着顾渊跟着王佑安往客房走,在经过转角的时候顾渊轻轻按了按他的手掌,露出一个笑来。
苏谷神色不变,揪着的心悄然放松。
顾渊是第一次施展秘术,虽然有些费神但也没有到如此虚弱的地步,做出这副姿态只是为了让人觉得秘术有代价,不让王家把消息走露出去而已。
毕竟这世道多的是人向往长生,万一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就不好了。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老人睁开眼睛看着屋里淡雅鲜活的陈设一愣,环视一圈才感受到自己身体轻松的像是突然从淤泥里爬出来,洗刷干净了髒污一样不染纤尘肆意自在。
屋外吹起微风,像是吹在老人心头,温暖惬意。
这种感觉真好,老人想。
支撑着自己瘦弱的身体下床,打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他提气喊了一声,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洪亮:“安儿,宁儿!”
从王家回来,顾渊怀里多了个鼓鼓囊囊的盒子,这些都是王家布庄生意的立家之本。
顾渊和苏谷也宽了王家人的心,告诉他们除非必要苏家不会在黔泱县里开设布庄,和王家人抢布庄的生意。
王家人这下更是放心,甚至真有几分拿苏家当朋友的意思。
……
二月的府县是鲜活的,花红柳绿,一派盎然。顾渊和苏谷和去年一样为他们两个的小家而奋斗。
近两个月不见苏谷,林安黏他黏得紧,白日里一起吃饭就不说了,甚至连晚上都想黏着苏谷,他们家的两个男人自然不同意,黑着脸引着自己的媳妇儿回家。
苏谷看出来林安的不对劲,夜里问顾渊:“安安像是有什麽心事,他虽然没说,我能看得出来。”
顾渊有些吃味:“那你和他真有默契哦,这才见面一天就看出他不高兴了呢。”
苏谷一听他这语气就笑了起来,语气也揶揄几分:“相公,谁家做相公的像你这般喜欢吃味撒娇的,简直就和小媳妇一样。”
顾渊被嘲笑也不恼,反而神色愈发自得:“我就是阿谷家的娇娇小媳妇呀,所以阿谷相公要好好疼疼你的小媳妇儿才行。”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知不觉又拐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苏谷一改往常喊了很长时间的‘相公’不说,又喊了许久的‘小媳妇儿’,这才成功安抚了吃味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苏谷坐着软垫,眼神敏锐的从林安脖子上看到了藏在衣领下的红印子,心里不知怎麽就诡异地平衡了一下,看来不是他一个人遭着罪就好。
林安是个憋不住事儿的,又憋了一天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忍不住找到苏谷,跟他黏糊:“阿谷哥哥,我跟你说件事儿,你能不能不和别人说呀?”
苏谷摸摸他的傻脑袋瓜子,笑眯眯的点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林安神色立刻愤慨起来:“还不是仲家那帮人,当年为了巴结上权贵人家的女子,不惜和婉婶婶和离,把他们孤儿寡母的丢在黔泱县的小河村里不管不顾,如今那家人眼见长青学问做得好,或许会考中功名,他们家后来生的儿子都不成器,就又把主意打到了长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