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莹玉摇头,目光坚定:“娘,我问你,当初是不是苏谷主动勾引的子矩?”
苏夫人愣了愣神,迟缓的想起当时的情形,随后笑了:“咱们家规矩严苛,哪里轮得到一个妾身的庶哥儿接触外男,那不过是娘找的借口罢了。”
苏莹玉手中的帕子攥紧,果然如此。
娘亲如此说是为了找借口处理掉苏谷,而黄子炬如此说只是为了得到苏谷。
可偏偏她被蒙在了鼓里,听着娘亲和未来夫婿一致的口供,天真的以为犯下这一切错误的人是苏谷。
“怎麽了阿玉?”
苏夫人见她神思不属,便问。
苏莹玉终于撑不住,将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告诉苏夫人。
苏夫人眼底满是恨意:“苏谷,又是他。早知道、早知道我该直接处理了他的。”
苏莹玉抱着苏夫人,含泪摇头:“娘,不怪苏谷,不怪他。”
苏夫人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隐约觉得她似乎长大了:“阿玉,你为何会这麽说?”
苏莹玉抹了泪,眼里盛着恨意:“娘,我原以为是苏谷搅得我婚事不宁,所以我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时恨不得他去死。有时候我也问自己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才抓不住子矩的心?”
“可现在我却不这麽想了,有错的人哪里是苏谷、哪里是我?分明是他黄子矩才是,若他没有见异思迁信口雌黄,这婚事怎会起波澜,咱们和苏谷又何至于此?”
“至于黄家,我也算是看透了。娘,从我肚子里的孩子被诊出来到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刘氏就往我们院里塞了好几个丫鬟哥儿,黄子矩他通通都受用了。”苏莹玉面上带了嫌弃。
苏夫人皱着眉咳嗽几声:“你婆母她总会如此不知分寸?”
苏莹玉替苏夫人拍着肩膀,语气轻快许多:“娘,那药我已经给他用了。”
苏夫人顿时收了声,问:“这药药性强,是否吃的早了?”
苏莹玉笑道:“先前只是为了有个孩子傍身,断了他接苏谷回来的念头。可到了昨日我好好想了想,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我要学着娘的样子,不但要在黄家过得稳当,还要活的肆意畅快,不被人随意拿捏在手里。娘,你教我的,我都记着呢。”
“院里的中馈握在自己手里,安置好姨娘,悉心教导自己的孩子,至于黄子矩,若是他不生出害我之心,便由他去。若是他想休妻或是如何,那我也不介意…”
未尽的话母女两个人都知道,当年苏秀才年轻力壮生得俊美,本有望考中举人再进一步,然而不知怎的竟然得了心疾,大夫说只能放宽心思好好将养着才能长寿,自那以后苏秀才就把心思落到了寻欢作乐游山玩水上面,再没了高中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