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年也笑开:“那肯定是咱们家主子仁善,所以买回来的牲口都是乖顺的,惹人怜爱。”
“那是。”木头对这番言论很是自豪。
苏谷听着他二人的谈话失笑,哪里是什麽家风,不过是顾渊閑着没事干为了提升异能,就老是给它们两个用异能疏通筋血,时间长了它们两个更加灵性,自然也就乖顺了。
骡子和马拉着架子车上了地,十五亩地很大,一两天的时间耕不完,便先挑了最向阳的那一边开始耕,準备边耕便种。
不多时刘远卓也牵着头黄牛赶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老村长和几个族老连同他们的后辈。
以周婶为首的邻居们已经按照顾渊的指点在沿着绳子用锄头刨出浅浅的痕迹,说是在打记号。
不一会儿来的人越来越多,手里都拿着锄头等农具,说是来学本事顺带帮帮忙的,顾渊和苏谷照单全收,反正一个也是讲,十个八个也是讲,一次性讲完更好。
“土豆的垄不用像白菜那麽宽,二尺就足够了。垄和垄之间的间隔一扎(二十厘米)的距离就行。”
“为什麽要打记号?”见刘远卓问,顾渊就解释:“按照记号盖起来的垄很直,往地里放水的时候更容易渗水,而且垄越直越能省地方,还整齐好看。”
顾渊随手在地上画了几下,和歪歪扭扭的线条相比,笔直的线条更赏心悦目。
“打好记号后先用锄头在地上刨出浅浅的坑,不要太深,两三寸就可以。坑要挨在一起微微错开一点,像我这样。”顾渊拿着锄头身体力行的讲解。
衆人就见一个个锄头刨出来的小土坑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很是好看。
另一边,苏谷和苏苹正在给妇人哥儿们讲解切土豆种子的诀窍:“土豆上面的这些窝窝叫芽眼,是土豆出苗的地方,土豆头大,一个大土豆种一窝太不划算,咱们把芽眼取出来,一个土豆就能种好几窝。”
他说着,利落的把手上的大土豆按照芽眼削成五块,然后丢进不远处的草木灰堆里:“削好的芽眼在草木灰里面裹一裹不容易坏,也不爱招虫吃,更容易出芽。”
在座的都是庄稼人,只稍微一说就能明白过来,有个别一时半会儿转不来弯儿的,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也能说个清楚。
“种的时候也要小心,把土豆芽眼朝上摆正,放的越靠土坑中间越好,这样每一窝土豆距离合适,不会抢了别的窝的营养,长出来的土豆大小均匀。”
来的人实在太多,分成了好几队跟在顾渊和苏谷还有已经种过一回的木头身后,看着他们摆好土豆种子,盖上松软的土,然后用铁揪把垄拍得平平整整。
一个老人问:“为啥要拍垄?”
顾渊回道:“不拍垄也行,主要是拍一拍土更瓷实,比没拍过的垄更能保墒,野草长起来也没那麽快。不过只能轻拍,要是拍的重了土豆苗子和草一样也长不出来。”
他讲的详细,该注意的地方都强调过了,这些人也听得明白。
午饭是青绿和苏苹,还有周婶李叔婶几个邻居家没出阁的哥儿姐儿一起做的,两大锅白菜豆腐炖肉,比拳头还大的馒头和花卷,用干净的木桶挑着,七八个人一人一担,还有两个人专门挑碗筷。
庄稼人忙活起来顾不上吃喝是正常的,他们习惯了在田间地头解决,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填饱了肚子,又接着忙活起来。
骡子和马在前面犁地,刘远卓赶着牛拉着扒犁把耕出来的大土块堑得细碎,忙碌了满满一天,种了近十亩的地,等太阳落山的时候,今天带过来的土豆种子已经没有了。
“大家伙儿歇息了,家里已经準备好了晚饭,咱们收拾收拾吃饭去。”身为苏家主夫的苏谷吆喝着收工,衆人也都收拾着离开。
只是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他们却大多都没有去苏家,见苏谷硬要叫他们,他们便笑说:“今天让你们教这麽多已经很麻烦你们了,哪里还能去你家吃饭,这不合规矩。”
“你们吃,等明天了我们再来帮忙…”
推广土豆
苏家的十五亩地三天就种完了,第二天第三天的时候除了村里人来帮忙,县衙里张主簿和几个衙役接到消息也来了。
县城和周边几个村子是黔泱县地势最低也最暖和的地方,苏家的地种上以后,村长就把之前放在祠堂里的土豆种子全部拿出来,每家按着份例拿银子买。
因为是初次尝试,除了刘远卓之外,其余人家的种子算不上多,每家只种了一两亩地,最多的也超不过三亩。
苏家的地种好之后并没有閑下来,地势越高的地方也逐渐化冻,衙门里开始把土豆种子分发给各个大镇,和旱灾时分发救济粮一样。
苏谷和顾渊作为衙门里特别邀请的‘大师傅’,和木头和年几个分别受邀前往不同的镇子,给当地的人传授种植土豆的技巧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两人就这麽分开。
分别的时候顾渊还有一些舍不得,一直黏黏糊糊的跟在苏谷身边,小声的抱怨:“早知道咱们两个要分开好几天,我就不接这麻烦活儿了。”
苏谷安抚的拍拍他的手。
顾渊又道:“要分开这麽长的时间,你会不会想我啊?”
苏谷不语,只点了点头。
顾渊便来了劲儿:“那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外面人多眼杂,遇到那些不安分的人就直接打,反正出了事有主簿和衙役小哥他们顶着,你可千万不能吃亏。”
苏谷无奈,又点了点头。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