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樘气笑了,气的肺疼,转头对着尹风眠催促道:“快点儿!还有多久能到?!”尹风眠:“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谢小樘:“四十分钟!我怕一个小时后后面的人死在车上!”谢小樘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再次回头看了看安远。小兔子始终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变过,就连身上的衣褶都没有任何变化。心衰莫大于死。恐怕现在的安远就差人轻轻一推,便会彻底的栽入深渊中。而那个外力,就是霍云庭。谢小樘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想到这一对小情侣的分分合合,只想感叹一句:造化弄人。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亲眼看着这两人从合到分、从分到合,中间经历了太多太多,每一件都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但每一件其实只需要说句话便能解决,偏偏这俩谁都不说,硬生生的误会再误会、错过再错过。乃至现在成了这样尴尬的局面。说实话……他压根就不信安远不爱霍云庭!在他将对方的‘遗物’送出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安远爱那条蛇爱到了骨子里面。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当刻骨铭心的爱失去时,往往会受不了打击,埋怨、伤心、后悔、委屈等等一起涌了出来,如果没有地方渲泻,自然会转化成痛彻心扉的恨。安远此刻就是如此。所以唯一能把这个结解开的人只有霍云庭。他在哪里?!凌晨十二点,尹风眠终于载着两人来到了目的地。这里是一处疗养院。此刻整座疗养院都万籁俱静。尹风眠在说明了来意后门卫放三人进来了。尹风眠举着手机按照邮件里的吩咐上了三楼,敲响了其中一扇门。一个虚弱无力的女人声音传了出来。“请进。”尹风眠推开了门。坐在轮椅上正在看书的温婉女人抬起了头。苍白如纸的面颊、羸弱不堪的身体上却配着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叫人的视线霎那间便被吸引了过去。尹风眠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着安远招了招手。安远歪着头不解的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似乎在问:你是谁?但是女人在看到安远后一点儿都不惊讶,反而是一副‘你终于来了’的表情放下了手中的书,笑道:“等你好久了。”安远诧异:“请问……您认识我吗?”林晚晚:“认识,某人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林晚晚笑了笑,转动轮椅,接了三杯白开水放在桌面上,示意三人落座。尹风眠却将谢小樘一拉,摇了摇头道:“我们去外面的车里等着就好。”说罢,强势的将谢小樘拉走了,用脚踢上了门。林晚晚便看向安远,眸子从头扫到尾、再从尾扫到头,满意的笑道:“霍云庭的眼光真是不错呢。”一听那个名字,安远枯井般的双瞳顿时亮了。“你认识他?!他在哪儿?!”“您先别急,先坐下来喝杯水,有些事儿我要先同您讲清楚。”林晚晚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礼貌的邀请安远坐下来。安远乖乖的遵从,端着那杯白开水殷切的看着女人。林晚晚突然叹息一声,旋即对着安远微微弯下上半身,歉意的说道:“安先生,我先为我弟弟的行为道歉。”安远:“您弟弟是???”林晚晚:“林木一。”安远:“你?!”小兔子受惊般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手中的水险些洒了出来。林晚晚一早就知道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淡定的说道:“安先生,我就是林木一口中的姐姐,是霍云庭照顾了整整十年的女人。”安远:“……你、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林晚晚:“我同您讲这些是想让安先生您解开心结。”女人说完后,冲着安远微微一笑,突然扭头对着另外一间屋子说道:“帮我给安先生准备点儿宵夜。”安远赶忙拒绝。女人却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道:“时间可能要很久,我们一边吃一边谈。”说罢,另外一间屋子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巨大的托盘放在了安远面前。安远看着那上面的食物,发现居然清一色的都是素菜。看来林晚晚是早就知道他会来啊……安远在心里感叹了声;这个女人不简单后也不再拘束,拿起东西开始吃。而林晚晚则是感慨道:“睡了整整十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快三十岁了,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