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端着自己的56半,趴在雪地上,紧紧注视前方。野猪是群居动物,野猪有着强大的繁殖能力,一年可以生两胎,一胎能生4到12只幼崽,一公一母,几年就可以造就一个庞大的野猪家族。山坳里的野猪远远看去,一个个小黑点儿,约么有数十只之多,算是一个不小的野猪家族。众人趴在山坡上,身上披着白布,就是普通的白布,跟办丧事穿得白布一样,这么一群人如果走在路上,被人看见,估计会被误会成奔丧大队。简陋是简陋了点,但还是有用的,算是廉价的吉利服,穿上之后趴在茫茫雪地上,用上帝视角看,确实很难看出这边趴着一群人。“野猪在哪儿呢?”“我咋没看到?”总有些人动作慢亿拍,大家都端着枪准备干架了,有的还没发现敌人在哪儿。没错说的就是王朔!王朔拍拍陈泽的胳膊,“哥,在哪儿呢?我咋没看到?”“在那儿!”陈泽指了指远处的山坳,一群缓缓移动的黑点儿。“哦!看见啦!看见啦!”“喔!好家伙!还真不少,这玩意儿可真能造啊!”“我以前只听说,今个儿算是见到了”王朔顺着手指的地方终于看到了野猪,激动地提高了音量。周围很安静,大家都匍匐在地上,等在把头发布号令,王朔的声音显得异常突出,一口京腔说起话来,拐着弯儿,跟说单口相声似的。。一位中年男人看不过去,回过头,用圆圆的眼睛瞪着王朔,压低声音说道:“它娘的小子,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给我安生一点,要是把野猪惊了”本地人不愿跟知青发生冲突,或是产生过深的纠葛,但没办法,谁让这京城来的小子太跳脱了,还真以为是来游玩儿,他都忍了一路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在中年人看来,这要是自家孩子,早就吊在树上拿皮带往死里抽了!这么大的孩子了,还没狗懂事儿,猎犬都知道情况不对,这会儿正牢牢闭着嘴巴,蹲在主人旁边。“嘿,你凭啥不让我说话?嘴长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吗?”“这隔着千二八百米呢,它们是顺风耳吗?说听见就听见了?”王朔作为一个京城爷们儿,不管在京城混得如何,出了京城傲气自然是有的,他才不觉得隔这么远能把野猪给惊了,多半是这人看自己不爽,找理由挑事儿。说着提高了嗓门儿,就要站起来跟对方吵。结果被陈泽的大手一把按下,啃了一口雪。对面的中年人觉着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很没有面子,脸色已经青紫,想要翻脸,不过也被一旁的五爷拉住了。五爷扭过头,扫过一众知青,最终却把目光停留在陈泽身上,平淡的目光停留了几秒,对着陈泽说了一句:“管好你的人,出了事,你负责!”然后便什么也不说,继续开始观察野猪的动向,与周围的地形。陈泽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意思是说,从现在开始,他们不管了,真出了什么事,伤了谁,要陈泽他们自己负责。显然,老头子也不是好脾气,同样受够了这群闹腾的知青,不想再管一点儿。王朔等人的行为,在一群老猎人眼里,就和后世观众们看盗墓小说中配角的视角差不多,忙忙帮不上,一到紧张危险的时刻,总要闹出一点幺蛾子。现实不是电影,没有谁会惯着谁。在五爷几人作为经年的老猎人,常年过着枪与血的日子,让他们几个像保姆一样哄小孩,那是绝不可能的。能容忍到现在,已经是看在场里的面子,以及村长一直以来对他们的叮嘱。王朔肯定是不服气的,还要说什么,但被陈泽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老老实实趴在地上。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有影响正常狩猎行动。也正像王朔说的,隔着这么远,野猪很难听到。五六百米的距离,野猪群在视野里,也不过是一个小黑点,野猪顺着风也听不到声音。当然,这么远的距离,枪肯定也打不到!必须继续往前靠近。五爷在观察了一会儿后,带着众人往下走,一群人猫着腰,穿着白色斗篷,在林子里左绕右绕,缓缓向山坳中走去。一直到距离野猪群两百多米位置,这才停了下来。“哥,前面的人叫你!”董瑞拍了拍陈泽胳膊,示意有人叫他。陈泽转过头,看见前面石头后,带头的几个人,正看着他,给他打手势,示意他过去开小会。陈泽缓缓移动过去,来到几人身边。五爷没有废话,直接开口安排道,“你一会儿带着一批人,往那边儿去!”说着指了指野猪侧后方的一处隐蔽的高点。“你们先不要开枪,等听到我们这边枪响了,再开枪。”“听到了吗?”陈泽观察对方指着的埋伏点,是个坡度有点陡的高点,距离野猪群约么一百多米,是个很好的埋伏点。不过,就是离得有点远,56半的有效射程在五百米,但对于一般人来说,能在一百米内射中靶子,就算是不错的水准了。个头不小的野猪,在一两百米外看,也就是一个篮球大小,这个距离对于一群没摸过几天枪的知青来说,估计没几个人能打中。当然,在陈泽看来,对方可能也没指望他们能打中,可能觉得只要不添乱就行,因此才给他们选了个这么“安全”的埋伏点。“叮嘱好,埋伏在那儿,不要乱动,瞄准了野猪打,枪口往下,别乱打!”五爷又嘱托到,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瞧不起人,明摆着就是不放心他们的枪法,怕他们一群十七八的孩子,野猪没打成,把自己给撂翻了。不过陈泽没说什么。“行,我知道了,我会跟他们说的。”枪弹不长眼,几百米的射程,两班人马虽然不一块儿,但万一那颗流弹不小心,射中了自己人,那就不是小事儿。:()1960:南锣鼓巷街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