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李星回便去找铁匠铺子,让铁匠打一把轮椅,他画出轮椅的图。但是铁匠认为纯铁会很重,不易推行,建议只用铁打出框架,其他地方仍是用木板。两日后铁匠将框架打出来,很合李星回的意。恰好这铁匠家中有木板,李星回便干脆买下他的木板铺到框架上,再合力将轮子装上去。李星回坐上去只觉十分稳当,他便又让铁匠坐上去,自己试着推行,居然很顺手。他兴冲冲地推着轮椅回去,然后在轮椅铺上羊毛褥子。“长缨,你坐上去感受一下。”李星回扶着卫长缨坐上轮椅,他在穹庐里推了两圈,只是穹庐地面铺的是褥子不方便推行,一会便将褥子绞到轮子里了。“这个还不错,阿兄会欢喜的,你快去送给阿兄,以后海日就轻松了。”“好,我马上去。”李星回兴高采烈地推着轮椅去找张击衣,张击衣的腿因他而断,目前他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天空中又飘起雪花,但他心中暖融融的。卫长绡两姊妹都在张击衣的穹庐里叙话,她俩越来越欢喜海日,当初她俩也是最厌恶海日,觉得海日风骚,现在开口阿嫂闭口阿嫂,把海日哄得不知天南地北,嘴巴笑得没合拢过。“阿兄。”李星回推着轮椅进来,见到海日后,他也笑着叫了一声阿嫂。瞬时海日得意坏了。“大妹夫,你推的是什么?”海日也改口了,她也不叫天无极的名字,改为大妹夫。不过关于这称呼,卫长绫和卫长绡讨论要怎么叫,李星回是海日的堂兄,海日之前是叫卫长缨阿嫂。如果按女方来说,卫长缨要叫海日阿嫂;但如果按男方来说,海日又要叫卫长缨阿嫂。不过李星回心怀愧疚,便以女方称呼为主,称海日为阿嫂了。“轮椅,给阿兄坐着,你在后面推就能前行了。”海日大喜,马上要来试验,李星回抱起张击衣坐到轮椅上,海日便站在轮椅后推动。除了在穹庐里要稍用力推外,在外间较易,只是海日掌握不好方向,每每把轮椅推歪方向。张击衣也心生欢喜,他出来时都是海日背他,或是躺在马车里,如今有了这轮椅,就省了海日多少力。“太好了,张阿兄,明日我推你去看祭神节。”趁着海日推张击衣时,李星回悄悄地回去照顾卫长缨。没想到清玉公主又派人送来了很多东西,有衣物饰品,也有一些滋补的药品。明日是祭神节,这是北狄最热闹最隆重的节日,时间持续七日,七日内有许多的活动或比赛。朱律和王琅琊应清玉公主之邀,参加了射箭和赛马比赛两项,卫长绡和卫长绫也参加舞蹈赛事。李星回不参加任何比赛,他只陪着卫长缨。卫长缨的身体已大好,便想明日去看祭神节。“明年再看吧,今年就别看了。”“那哪行,二妹夫和三妹夫他们都参加比赛,我不得去给他们助威吗?明日我可得要去看。”“明日不行,等最后一日吧。”李星是能拖就拖一日,卫长缨的身子也会一日好似一日。“不行,最后一日就少了好多可看的,后面不看还行,第一日最热闹,非看不可。我听说第一日会有祭祀,很多人穿着鬼怪的服装跳舞。”“没,没有的,我是北狄人就不知道有这个,祭祀也是很普通的,和你们中原没两样。”李星回违心地骗卫长缨。“海日难道不是北狄人,是海日告诉我的,那究竟是你骗我,还是海日骗我?我可要找海日问清楚。”李星回嘿嘿地笑,道:“不是不让你去看,你身子还未全好,出去又受了风寒怎么办?”“不会的,我多穿一些就行了,我瞧也只瞧一会,又不是瞧上一日几日的。”李星回想了想,道:“那好吧,你听我的,我让你出去。”顿时卫长缨一拳打在他胸口,他假装疼痛往后倒去,嘴里乱嚷:“我被打死了,我被长缨打死了。”“死了怎么还在动,还在说话?”李星回听到立即不动,头歪向一侧。卫长缨瞧了他一眼,笑道:“应该舌头还要吐出来,眼睛瞪着。”李星回听说,马上翻白眼,舌头吐出来。“现在应该还没死透,过两个时辰我再看看。”卫长缨捂嘴笑。顿时李星回翻身起来,抱住卫长缨道:“长缨,你太坏了,故意瞧我笑话。”“谁让你装死的。”天一黑两人便歇息,穹庐外寒风呼啸,如鬼哭狼嚎般,仿佛要将屋顶给刮走。李星回起了身,卫长缨也要起来,被李星回按住。“你躺着别动,我出去加固一下,不然穹庐会被风吹走,还有阿兄那里都得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