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李星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阿郎,你需要马上赶回北狄,我和阿兄会耽误你。”“别说了,我不同意。哼,长缨,你又想骗我,我才不上当。”“这次不骗你,再说陛下要阿兄去北狄,如果我们不去被陛下知晓,陛下一定不会放过阿兄。”“还是不信,我们一起走,不然我们就一起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卫长缨知说不通他,只好不提,免得他生气。这一日走走停停,只走出几十里地,离最近的县城还有二十多里地,最终只能露宿野外。给张击衣擦洗过身子后,卫长缨便将换下来的衣裳拿到小河边清洗。“阿郎,你去河边沐浴。”李星回学会了泅水,看到这条清澈的河流便想试试水性,他脱掉衣裳,只穿着亵裤便扎入水中。“太莽了,哪能这样,待会腿抽筋可不管你。”卫长缨嗔他。张击衣的衣裳还算干净,李星回的衣裳脏得不成样子,卫长缨搓了半晌才洗干净。满天的星辉落入水中摇晃,李星回游得很远,也游得很快,一下子便离开岸边几丈远,这让卫长缨不禁又担心,他学会泅水也没多久,就怎么的这么狂起来。“阿郎,你过来。”卫长缨招手他过来。水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就是因为太狂太不小心。李星回转身游回来,他望着卫长缨,一双眼里镶着天上的月光,嵌着水中的星光,那张黝黑的面庞光辉生彩。“你上来吧,水凉了。”“长缨,你不下来洗吗?”李星回捧起水洒向卫长缨。“你在这里我就不洗。”“为什么呀?”“怕你动手动脚。”卫长缨不甘示弱地捧起水洒向李星回。李星回扎了一个猛子,身子便沉入水中,水面上不见踪影。“阿郎。”卫长缨站起身叫了一声。水面上没有回应。“阿郎,你在哪里?”卫长缨惊得捂住嘴,只当是李星回溺水了,慌的又叫了几声,忽然脚下一紧,低下头一看,水中钻出一个头,满脸的水珠,正望着她笑。正是李星回。他一用力,卫长缨整个人就被扯得落到水中,但瞬间李星回就抱住了她。卫长缨握起拳头去打他,但打在他身上都如挠痒般。“长缨,我给你洗。”他不由分说来解卫长缨的衣裳,卫长缨赶紧按住他的手,道:“这水凉,我不洗,你上岸来我给你擦干,待会阿兄就醒了。”李星回恍若未闻,他本性野蛮,此时夜深人静荒郊野外哪里还管其他,自然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晶莹的肌肤像宝石发着光,将这满河的星光都压下去,显得黯淡了。“长缨,我们……”说到这里李星回不再说,他好像恢复在北狄时的恣意,是没必要问的,他欢喜她,就要得到她。他将卫长缨扛在肩上,就像在将打到的猎物扛在肩上。两人在凝结了露水的草地上躺下来。忽然卫长缨一阵干呕,李星回慌的用衣裳包住卫长缨,关切地道:“长缨,你不舒服吗?”他伸手去摸卫长缨的额头,卫长缨的额头凉冰冰的。“没有,没有不舒服,可是刚才浸了凉水。”卫长缨推开他的手。“明日进城后,我去请郎中给你诊治,顺便也帮阿兄诊治。”卫长缨倚在他的胸膛,她应该是没有病的,如果不出所料,可能是有个人来了。下意识地,卫长缨伸手抚摸自己的小腹。上午在季城县停留,李星回将张击衣安顿好便去请郎中,到午后那郎中才请来。先给张击衣诊治断腿,自然是无能为力另请高明之说。“烦请郎中为我阿兄开几副止疼药。”说着,卫长缨便将上一位郎中开的止疼药方拿出来,那郎中看了后连连称赞,但又在其中加了一味药,让李星回和自己回去取药。“等等,我内子也不舒服,也为她诊治一下。”李星回还记挂着卫长缨昨夜干呕。郎中瞅了卫长缨一眼,虽有疲惫,但脸色尚好,不像有病的样子。“小娘子,你坐下,待某给你诊脉。”郎中给卫长缨诊了一盏茶工夫,便面露喜色,起身向李星回拱手道:“恭喜,夫人是有喜了。”李星回没反应过来,重复着郎中的话道:“有喜了?”但说完后他立即反应过来,高兴得嘴角歪斜,从袖中掏出银子就要塞给郎中。“郎君,这就去取药吧,小娘子的胎气不是很稳,也须得开上几副安胎药。”郎中没有接银子。等李星回去后,卫长缨便去隔壁看张击衣,止疼药的药性过后他的腿又剧痛,脸上大颗的汗珠渗出,卫长缨只得用绢巾湿了水后给他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