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竹鸣抬手示意他不用。
“没有,我就是有点开心。”褚竹鸣缓了缓,随后说道。
裴澈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无奈,随即又重新坐下,握住了他的手:“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他虽然嘴上依旧嘴硬,但是自己的语调也还是忍不住有些上扬。
“先好好休息吧。”裴澈宁朝他道。
夹在缝隙当中熟睡的小家伙在睡梦中的反射弧很长,这下才感觉到有两个人又是摸他的脑袋又是捏他的脸,皱着眉吧唧了两下嘴,翻个身正好滚到了裴澈宁的怀里。
“我把他抱到另外一边去睡觉。”裴澈宁站起身,把小孩转移到了房间里面的另外一张床上。
这张床是他吩咐医院专门给他和醒醒两个人加的,褚竹鸣没有醒过来他也不想回家,本来就打算在医院这边凑合几个晚上。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病房里面的灯太亮早就被裴澈宁关上了,只有门外透进来的走廊光,和仪器的灯。
褚竹鸣看着裴澈宁来来回回的身影,又想起对方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是觉得很开心。
他很少见到裴澈宁把最真实的情绪外露的时候,所以就连当时裴澈宁提离婚的时候,他都对对方的态度有些摸不准,只是出于私心地不愿意和他分开。
可是现在,好像又变得不一样了一点。
“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别的事情。”裴澈宁顿了顿,叹了口气,一边帮醒醒盖着被子一边说道,“那天的那场车祸并不是意外,周秀仪安排的人,那辆车是冲你去的。”
“我不太理解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但是既然他们做了,我也没必要理解他们。”裴澈宁在心里压了好几天的气总算可以说出来了。
其他的事情他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一笔揭过,但是关乎到人命的事情就没法这么轻易了。
听到这些,褚竹鸣的心里闪过去一瞬间的震惊,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早在遗嘱公布的那天开始,他就觉得周秀仪看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所以这些钱他才觉得拿得烫手。
他从他母亲死去后的那一年开始,就有意地刻意疏远起这个家庭,只是想着哪一天能够逃出去,哪怕后来长大了心智成熟了,懂得应付这些必要的客套了,也还是能不见就不见。
他和褚松林之间是不存在很珍贵的父子情谊的,他也自认没有尽过多大的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周秀仪和褚鹤行陪着他。
但是褚竹鸣也无怨言,因为他们三个才更像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而他对褚鹤行这个哥哥的情感就复杂很多了,一方面,他和褚鹤行之间的彼此疏离鹤情感不和就像是默认了的一样,因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喜欢上了同一个人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