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操……
韩山睁开眼睛。
他转过脸,盯着驰远泛红的耳朵,额角微微鼓起的青色血管,隐约可见脉搏的跳动。
几乎和他的心跳同频。
韩山咬了咬呀,捏起那只在他腹肌上摩挲爪子丢了开,又把搭在他胯骨上蹭动的大腿推下去,烦躁地背过身去……
近墨者黑。
驰远这只种驴!
受到冷遇的男人呼吸停顿,片刻后长长舒了口气,像是从某种艰难的处境中挣脱一般,卷着被子滚回自己床铺中间。
消停了。
发了(???)
差点被带歪了
也许是连续一个月高指标高强度的劳动,或者其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二监室氛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大家似乎都变得沉默起来,鲜少有人再口无遮拦的开玩笑,倒是一句话不对付发生争执的情况时常出现。
周五下工吃过饭,刚到监区楼的列队还没解散,就听前边吴良贵和他以前的一个“狗腿子”呛起声来。
吴良贵近来所有心思都用在如何在管教面前表现,争取多看几眼儿子照片上。比如趁狱警不注意把别人撞到餐具架,再在狱警看过来时,积极主动地收拾起撞翻的餐具之类。
这种情况自然少不了有人举报,但监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有什么比服刑生涯有了目标能让人消停的了。
吴良贵虽然对人依旧不友善,却也很久没和狱友起过冲突。
驰远颇为纳闷,忍不住戳了下前边卢光宇的肩膀:“哎,你们以前是不是都有什么‘年节综合征’之类的惯例啊?”
“那是什么洋气玩意儿?没有。”卢光宇回头应道,说完顺便扫了眼韩山,在那张略显疲惫却依旧酷的摄人心魂的脸上看到一丝烦躁。
他转回身耸耸眉头,心说驰远这人真爱拿乔,一边得意韩山吃他飞醋,一边端着副姿态不屑一顾。
……
啧,心机男。
让人嫉妒。
其实,说“拿乔”多少有点冤枉驰远了。
他只是明白不管他多稀罕这个人,他们终究还不是情侣,自己不应该、也不想无原则包容一切。
他会按人之常情去介意两人间那点道理上无可厚非,情感上却令人不平的芥蒂,并要让对方知道,被他随意误解对自己来说不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然而让驰远纳闷的是韩山的态度。
按照这小半年对此人浅薄的了解,自己这么明显的退回到“泛泛之交”的位置,韩组长即便或多或少有些不爽,面上也不会显山露水。
但是这几天,驰远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眼神里古怪的不满。
要不是驰老师身正不怕影子斜,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韩山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