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在想,他和时斯的关系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似每个事情的转折角,都在逼他和时斯成为对手,逼他们走上不同的道路。
分明,在好多年前,他们也曾毫无芥蒂地有说有笑过。
对面依旧是沉默,时津主动开了口:“见个面吧。”
“我把老张还给你。”
却没想到对面也同时开了口。
时斯轻笑一声,说“好”,顿了会儿,他又说:“这次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来定地点吧。”
时津没有拒绝,“我得带个人来。”
“谢归吗,我能反对?”
“你反对你的,我带我的。”时津回道。
“行。”
简短几句,两人挂断电话,时津走到厨房,谢归还在研究食谱,他扫了眼已经铺上葱姜的东星斑,长眉轻挑,得,又得白死一条东星斑。
“刚时斯给我打了个电话。”
谢归看着食谱,头也不抬地说:“我听见了,我会跟你去的。”
说着话,他朝人参母鸡汤里放了一大勺盐。
时津瞪眼,“这么多盐,你要齁死我啊!你是不是又在吃醋?你干脆放整瓶醋进去得了!”
谢归抬头,语气是正经科普,“书上说放适量盐,我根据水量和盐的比例换算了一下,是应该加这么多才是。”
时津恨不得把谢归的头摁进汤锅里,“你就没考虑过水会蒸发吗?这么多盐,这锅汤废了。”
谢归合上食谱,轻叹一口气,“叫外卖吧,让店家多送点醋。”
他盯着时津,“我得吃醋。”
“……”呵,男人,非得嘴硬一下。
。
去见时斯之前,时津找来乔立,确定给他置入的反催眠指令还在,只要大脑意识到对方在催眠自己,潜意识就会自动开启防护功能。
和谢归两人抵达时斯发来的位置时,时津才想起这是哪儿。
是他十八岁时举办生日宴的地方,窗外不远处就是湛蓝的海,海浪正温柔的顺着风的方向一层一层涌向岸边又一层一层退下去。
南方的冬季依旧温暖,不似京市,呼出的气已见白雾。
时斯只着一件宽松休闲的灰色卫衣,见到时津和谢归身影,朝两人招手,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示意两人坐下。
“知道你们赶路来,还没吃饭吧。”他唤来服务员,示意可以上菜了。
菜品一一上来,全都是时津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