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楚惊春道,“少将军的死,我有责任。”
纵使最?初,与显临商议的是让他自请罪责,届时不论如何发落都有回转的余地。她绝非楚青珣,一面?许诺,一面?挖好了坑等着人自己跳。
可,她确然有想过显临可能会?如此?决绝。
是以,也不必辩驳。
面?前?眉目清秀的女子扶着肚子缓缓站起身,于楚惊春眼前?站定,恭顺一礼。
“臣妇见过长公主。”
“少夫人不必多礼,是我欠了显家,少夫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女子却是微微摇头:“上朝前?,他与我深谈了一次,成?婚这么久,他第一次同我说那么多话?。我就知道,他大概是回不来了。”
“有几句话?,我想着,他是想让长公主知道的。”
“嗯,您请说。”楚惊春道。
女子微微抬头,仰望挂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他说他最?喜欢头顶那轮皎月,他也曾有幸,皎月捧在怀里。不论结果如何,他死而无?憾。”
楚惊春顺着一道望去,终于明白少夫人为何约见在这院中。屋子里,哪瞧得见月亮。
“他这般离去,终是愧对父母,愧对你们?母子。”
女子仍是摇头:“他还?说了,四?殿下并非明君,他无?愧于家国,也无?愧于心。”
“少夫人……”
女子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眸光愈发温柔:“这个孩子是我自己求来的,原本就与他没什么干系。长公主也请放心,我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除了与我道别,也从来没和我说过什么。”
说过,女子如来时一般,寂静离去。
烟兰定在楚惊春身侧,不解道:“殿下,您说她这是在意?少将军呢,还?是不在意?呢?”
“怎么说?”楚惊春偏头看向烟兰。
自打烟兰知晓了她的身份,着实激动了好长时间?,眼下才算平静下来。可腰板却是愈加笔直,还?时不时练习着该如何掌管数百宫人,如何拿捏姿态,模样诚然是有些?可爱。
烟兰正经思索了会?儿,煞有介事道:“奴婢原来也算见过不少爱恨情仇,若说少夫人不惦记少将军,她抚摸孩子满是爱的样子做不得假。若说惦记吧,该是恨您才对,可她平静的像是说起别家的事。”
楚惊春没有应声。
另一端,女子走出庭院,候在外?面?的丫头忙迎上来搀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