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众人进行了一轮简单的陈述。三号道:“我先来说一下我目前没有嫌疑的原因。首先,我是一名私家侦探,即便委托我的夫人就是别墅里的女主人,我们之间也仅仅只有一层雇佣的关系,没有感情冲突,没有利益纠纷,我根本就没有理由杀害他的女儿。”“如果这样说的话,我也没有嫌疑。”八号白衣女人立即见缝插针,“我跟女主人之间也只有雇佣关系,更何况我还从事教育机构,更加没有理由害死小江。”九号道:“这可不一定,毕竟上一场游戏从事慈善机构的人,背地里可干着见不得光的勾当。”“就算是这样,为了利益,我也没有理由杀了小江,倒是……”她的视线依次扫过赵佳禾和穿粉色裙子的七号,“要我说啊,这最可疑的还得是二号,你们都没看过新闻吗?这出轨的男人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更别提什么杀妻弑子。看小江房间的布置,这女主人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说不定是这男人发现自己出轨的事情暴露,害怕净身出户……无论是情感层面还是利益层面,动机可都不小。”“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利益,我都应该直接对别墅的女主人动手,而不是孩子吧?”八号并没有继续质疑赵佳禾,她又将视线落在七号身上:“自古以来,小三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妒忌原配,对无辜的孩子痛下杀手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胡说什么?少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这只是合理地推测,怎么就成泼脏水了,又没说一定是你,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们两个的动机最明显。”“其他人未必没有嫌疑。”三号的目光扫过众人,“恐怕剩下的人是没有将自己的动机说出来吧?”目前的局面,赵佳禾与别墅女主人是夫妻关系,二人有一个孩子。但他出轨了,出轨对象正是穿粉色裙子的七号。而三号受到女主人的委托,调查丈夫出轨。这三个人之间的故事线都有关联。而剩下几人的身份还很模糊,八号白衣女人说跟女主人打过交道,她又是从事的幼儿教育机构,难道他们之间也是因为孩子建立起的关系?至于其他几人,绍池自己则是一个喜欢偷拍的变态跟踪狂,他偷拍的女生正好也出现在别墅里。而白洱暗恋的姓邓的男生,估计就是他了。林语堂和九号……他们也穿着校服,只是都没有提供什么信息。还有喻柏云……他们之间一定还有别的联系暂时没有被察觉,或者被人刻意隐藏了。等等……众人都在推断是谁杀害了小江,可规则里说这只“鬼”没有特殊身份!他刚想到这儿,便听到林语堂开口道:“你们是不是忘了“鬼”和“侦探”都没有特殊身份?”“可……”九号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我们所有人都有身份啊?”绍池在心中默默地想着,这个[没有特殊的身份]指的是什么意思?是他们的卡牌和房间里均无身份信息,还是他们的身份与普通玩家之间没有什么关联性呢?无论是哪一种,“鬼”和“侦探”目前都要与普通玩家牵扯上一层关系,以此来掩盖他们特殊的身份。“如果是这样的话……”喻柏云看向坐在对面的三号以及斜对面的八号,“三号和八号还是不能排除嫌疑。”侦探等同于普通玩家的第二次机会,第二条生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的身份千万不能暴露。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揪出这只“鬼”更加不易。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又回到了原点,看上去毫无进展。时间快要到了十一点,只剩下半个多小时,众人就得被迫进入公投的环节。可他们还是毫无头绪。餐桌前的氛围变得愈发压抑沉闷。“大家也不要太过沮丧,只要我们不把侦探投出去,就还有一条生路,被投出去也只是暂时……”“你说得倒是轻巧!”八号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丝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三号的话,“四个副本,整整四个副本啊!你愿意从头开始吗?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丧命……我再向各位说明一遍,我既不是“鬼”也不是“侦探”,我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玩家。各位透露的讯息并不多,你们想想,如果我是“鬼”,我没有身份,那我更应该保持沉默啊?”三号声色俱厉道:“你这个人也太自私了。”“我自私?”八号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冷漠地看着三号,“你们谁不想活着?”“你只想着给自己洗脱嫌疑,有没有考虑过侦探的处境?大家一个两个地都来学,第一轮侦探就被锁定了。第一轮侦探死了,我们也没办法确认谁是“鬼”,剩下的人该怎么办?连最后一线希望都没有。”“那你倒是想出一个好办法啊?反正我不是“鬼”。”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时间可就剩下十分钟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林语堂的声音低了下去,“算了,还是不说了……”,!三号催促道:“有什么主意你先说出来听听,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不如我们都投八号。”“你在胡说什么?!”八号起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们想啊,八号都说她不是侦探了,她剩下的身份只有“鬼”和普通玩家,如果八号是普通玩家,我们保侦探活到最后,她也不会死,如果她是鬼……投其他人,虽然有九分之一的概率投到“鬼”,但也有九分之一的概率投到“侦探”,不过投到普通玩家的概率可有九分之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投八号,这样不是更加保险?”2林语堂的话不无道理。三号将手中的一小截香烟按进烟灰缸,他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气,气息里带着一股浓浓的烟草味。“这话倒也没错,在这场游戏里,“侦探”和玩家站在同一条战线,可以说侦探就是玩家的第二条生命。可八号话里话外都在引导大家进一步透露更多的信息……”“你少装清高了。”八号扣着自己的指甲,暗红色的指甲油被扣下了一块皮,“把自己塑造得多高尚,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把锅扣在我头上,好让你自己免于被投!你们的行为和我有什么区别?谁知道那只“鬼”会不会就是你!”“如果我是“鬼”,就没必要投你。”林语堂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毕竟以你的操作来看,你不可能是“侦探”,我如果是“鬼”应该去怂恿他们投另外一位,这样侦探被投出去的概率不是多了一分?“侦探”死了玩家才会被永久抹除,可“侦探”若留到最后,岂不是白忙活一场?”餐桌前的其他人垂着头,沉默着,没有人愿意搅和进这摊浑水。只剩下短短的几分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谁都害怕自己被投出去,谁也不想赌……如果所谓的“侦探”没有能力活到最后呢?带着一线希望被彻底抹杀,更加让人痛苦。八号还想为自己辩解,为自己争取,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铛——铛——令她绝望的钟声响起。时间已到,木已成舟。别墅里响起一个冰冷机械的广播声。[请各位玩家立即指认自己怀疑的对象][指认时间:十分钟][如若出现平局,将重新进行新一轮指认][下面开始倒计时]绍池感觉自己的眼睛出现了短暂轻微的刺痛感,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须臾,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行红字。[请写下您要指认的玩家]赵佳禾朝他投来一个询问和试探的眼神。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轻轻叹息一声。这几人争论的过程中,他一直在默默地观察他们的表情。他觉得八号不像在撒谎,她既不是“侦探”也不是“鬼”,只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普通玩家,可她的过度表现和争取反而让她成了众矢之的。话说得太少不行,说得太多也不行。可林语堂也没有说错。盲投会有很大的风险,这风险可能需要他们每一个人都承担一份,不如将这风险放在一个人身上。八号说得也没错。谁不想活着?谁又想把生存的机会压在别人身上?唯一有错的只有这一场场戏弄他们的游戏,以及在背后操控的人。……十分钟结束。广播声再次响起。[下面宣布本次指认结果,本次被指认的玩家为八号][她的身份是:普通玩家][该玩家将在十秒钟之后被暂时抹杀][游戏继续][十、九、八……]八号充满怨毒的眼神看着众人,最终落在似笑非笑的林语堂身上,她来不及再说什么。第一轮游戏结束。一眨眼的时间。八号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她的位置空空如也,不曾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她从未来过。只有桌上残留的一小块指甲油干涸的漆皮,能证明她的存在。因为是暂时抹杀,八号只是瞬间消失,并没有受到身体上的折磨。这也让他们心中那一丁点的歉疚消散。“抽么?”三号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见没有人接,他自己点燃一根,慢慢地抽了起来。“给我一根吧。”三号抬眼看向七号,他想不到眼前这个二十左右,长相甜美的姑娘也会抽烟。他想了想还是递了一支烟给她。“谢谢。”七号接过烟,低声说。“你们都不需要睡觉吗?”林语堂伸了个懒腰,拿起桌上的眼镜重新戴上,“我先回去睡觉了。”说完他便离开了餐桌。三号抽完烟也离开了,其余几人也都陆续离开餐厅。只有绍池还坐在餐桌前。见状,赵佳禾也没有离开,等到餐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他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你和别墅女主人是夫妻关系对吧?除了小江,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女儿?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赵佳禾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嗯。”他思考了一会儿,朝绍池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发现,等我发现了再告诉你。”“嗯。”绍池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吧。”“好。”赵佳禾的房间在一楼,而他的房间在二楼,二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赵佳禾。”看着赵佳禾的背影,他喊了一声。“怎么了?”他盯着赵佳禾的眼睛问:“你是“鬼”吗?”后者认真地回答:“不是,那你是“鬼”吗?”绍池朝他笑了笑,说:“我也不是,我的身份暂时与你的身份没有交集。”……他朝着二楼走去。但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八号的房间。他记得规则里提到过,只要被抹杀,该玩家的房间就可以自由进入,他缓缓拧动门把手。门果然没有锁。八号的这间卧室,温馨整洁,他的房间和这一间卧室对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一想到满屋飘荡的福尔马林味和稀奇古怪的标本,他就没有了回房间睡觉的欲望。这间卧室的布局与风格有一些眼熟。书柜上摆满了与幼儿教育相关的书,这至少可以证明八号在这一点上没有说谎。她的确从事教育机构。桌上放着一本书,他随意地翻了翻,书中夹着的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这似乎是一张员工档案,上面粘着一张一寸照,照片上的人与七号玩家十分相似,或者说这就是她的照片。这是七号的员工档案?她的确提起过,自己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职工。原来是在八号手底下工作。想必后来离职也是因为遇见了赵佳禾,也就是女主人的丈夫。而八号也说过,她和女主人有打过一些交道,会不会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在八号手底下干活的七号和女主人的丈夫有了接触,一来二去就……:()无限地狱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