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看到纯子泪眼汪汪,一下子慌了,想帮她擦眼泪,又怕太过亲近对方会不舒服,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别哭,你,额,我……”
“我,我包里有衣服。”情急之下就这么说了出去,研磨迎着纯子望过来的目光,红着脸有些结巴:“但,但我早上穿过了……我们晨训,要,要换服装。”
纯子想了一秒,男生穿着晨训得休闲服,和被脏水弄湿贴在身上的校服,哪个更让人难以接受。虽然都不怎么样,但还是湿掉的脏衣服她更加接受不能。她只好安慰自己,还好研磨是个爱干净的男孩子,衣服每天都有好好换洗,只是上午穿了一下,应该不要紧。
纯子一下子觉得自己也是挺可笑的,人家愿意借衣服,她还挑挑拣拣。她现在脏兮兮的,研磨都不介意她会弄脏的他的衣服,她应该好好怀着感恩之心才是啊:“如果方便的话,感激不尽。”
研磨面红耳赤地从运动挎包里取出短袖t恤和运动裤,手都是抖的,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地步的,研磨不敢看纯子,低着头把衣服塞给她后,就跑去拉上窗帘,然后转身出门,把门带上。
他靠着门,脑海里拼命想队伍的最近的训练情况,不断过着队友们的击球点,传球还有哪里可以调整,总之力图用排球把自己的大脑填满。但人的思维是没有办法受自己控制的。只要稍稍意识到门后面纯子在换衣服,还是他穿过的。他就觉得心跳快的几乎是要震的胸腔隐隐作痛了。
“研磨……”纯子拉开门,声音很是犹豫。
研磨都没敢看她,只是盯着脚尖前那一小块地面;“……嗯?”
“我记得,你们的队服外套是长裤,那个,可以给我吗?”
“啊?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穿两条裤子吗?会难受吧。”研磨有些不解,他想着天气比较炎热,所以给出去的是运动短裤,长度和女生的校服裙齐平。
“……额,因为我的衣服全湿了,所以……”纯子也很尴尬,“总之,我需要那条长裤。”
研磨反应了两秒,明白了纯子话语中潜藏的信息,不可置信地抬头。
再熟悉不过的衣物,裹在少女身上。研磨还是头回以这种视角看到这套运动服,有些大了,肩线的位置更往下。研磨觉得自己指尖微微发麻,连忙别过眼,往自己座位走,中途还被课桌绊了一下。
他掏出那条暗红色的长裤,递给纯子,背过身去。脑子里嗡嗡的。
纯子很快套好,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有点大,但问题不大,她有小别针,本来是用来收腰的,现在正好别裤子。
“好啦,我们赶紧拖地吧。”赶紧弄完,赶紧回家,她要洗澡!
纯子没再和研磨搭话,研磨也不想说话。他光是控制自己就已经很努力了,实在是没有余裕进行交谈。
两人很快把卫生收尾,背起自己的包去教学楼一楼的鞋柜处换鞋。
纯子的室内鞋和袜子都是湿的,她完全不想穿着湿袜子回家,她把袜子脱掉,单脚站立,一手撑着柜门,一手从包里翻出纸巾想给自己擦擦。
在纯子摇摇晃晃弯腰的时候,研磨扶住了她的手臂,帮她稳住身形:“……要我帮你吗?”
纯子怀疑自己幻听了,什么?帮她什么?帮她擦脚脚还是帮她换鞋?纯子很是堂皇,连忙拒绝:“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虽然姿势狼狈了点,但我马上就好!”
研磨知道,在这种尴尬时刻,移开视线才是有礼貌的做法。但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真的很难忍住。
黑色的t恤笼罩着纯子,她正埋头清理自己,因为低头显现出的后颈线条,纤弱而又优美。研磨目测,自己的手放上去应该正好能握住,这种对他人要害的绝对掌控力极具诱惑,他差点真的伸手抚上去。
纯子的踝关节微微凸起,青色的血管连在下方,足弓的弧度小小的弯过一道,随着少女的动作,音驹红色的队服裤脚落在她白皙的脚背,透出一股伶仃的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