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慎言点头,挽起袖子,看他一眼问:“有事?”
程殊摇摇头,图正常在出,他哪里有什么事,有的只是舍不得。
好不容易他们俩这几天关系一点点好起来了,那万一梁慎言出趟差,分开个两三天,情绪冷却了,不就又回到原点了。
理解是一回事,心里舍不得是一回事。
又不是上学那会儿,除了上课,其他时候都能腻在一起。
“剥个蒜。”梁慎言看出他想什么,但没说,也没拿来逗他,“再摘个豆角。”
程殊“哦”了一声,把盘子放在自己腿上,坐在冰箱旁边老实巴交地剥蒜、摘豆角。
做饭的时候,他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是硬扯话题了,只能聊工作。
分开那么多年,能聊的事很多。比如程殊填志愿没经验,差点搞砸了。还有一进校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为了保研,从大一开始就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
又聊了梁慎言这些年出差去过的地方,遇到的奇葩客户,最离谱的合作方。
到吃饭那会儿,气氛都很好。
饭后他俩还吃了水果,一块带五福下楼去遛弯,绕了一圈,五福跟小区里熟悉的小伙伴玩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快九点了才上楼。
“你去收拾行李,我给五福倒点水,它快渴死了。”程殊一进门,看看时间,担心梁慎言还没收拾东西,问他,“你去的哪儿啊,热不热?”
梁慎言看他一眼,往房间走,“学会儿拐弯抹角打听了?”
程殊怔住,心虚地低下头。
小心思被发现了,他就是想知道梁慎言要去哪儿出差。
梁慎言进房间前说了一个地名,停在房门口,转头看他,“你要是敢悄悄跟过去,那我就真不管你。”
程殊一听,立刻抬头反驳,“那没有,我就想知道你去哪,我……”
梁慎言好奇地挑起眉梢,靠着门,“你什么?”
程殊深吸一口气,直直望着梁慎言的眼睛,心跳越来越快,手心也都捏出了汗。
“我等你回来。”
话说出去的瞬间,程殊紧张得浑身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一样,喉咙发紧,却不敢移开视线,定定地看向梁慎言。
他看到梁慎言瞬间皱起的眉头,一下凝住的表情,还有眼里闪过的怔然。
梁慎言眼神从怔然、生气到审视,迎着程殊的目光,就这么打量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直起身走进房间,“用不着你等。”
程殊愣愣地看着他进去,手指贴着轮椅扶手蹭了蹭,过了一会儿,像是才反应过来,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
没事的。
谁都会有阴影,他不还有从牛背上摔下来的阴影,后来见着牛都绕着走。
不信也正常,换谁谁都不会信。
程殊给五福倒了水,在旁边看着它呼哧呼哧地喝着,小声碎碎念地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