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顺跟林秋云看了对方一眼,又看看那边出来的程殊跟梁慎言,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一时接不上话。
“什么叫按在水里?你是亲眼看着了?那不能是你家小孩拿石头扔了人,自己害怕掉河里,被我家孩子捞上来,你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
林秋云硬着头皮,瞎编着问:“你别是上门来,讹我们的吧。”
“你家小胖在学校里偷同学橡皮擦,镇上谁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哪家小孩是这样的!”
“还拿石头砸人,都进医院了,我们没问你要医药费,你倒是先上门来恶人告状,张大力你是不是还以为这队上你说了算啊。”程三顺是那种,无理都能跟人吵三天的,更别说程殊顶着一脑门纱布回来。
有了底气,不就比谁家伤得重,梗着脖子喊,“你家那二层是怎么修起来,别以为没人知道。”
他俩年轻时候就能吵,跟对方吵,跟那些看笑话的吵,又大嗓门。
现在一人一张嘴,能说会道的,完全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程殊和梁慎言对视了眼,站在旁边干脆不说话,装起哑巴来了。
这么看来,那天两人吵架都是收敛了。
“你别跟我扯东扯西,儿子你说,刚是不是有人把你按在水里了。”小胖他爸脸憋红了,“别怕,爸在这,给你做主。”
小胖往程殊和梁慎言那儿看了眼,拽着他爸的衣服,伸手一指,“就他俩。”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把我头按在水里,要淹死我。”
程三顺一听,举起擀面杖嚷道:“你个小孩怎么还撒谎,你拿石头砸我儿子没?是不是砸了!”
“哎哟!你家仗着有人了,就欺负我们家小胖,可怜我家小胖啊,差点被人弄死在河里,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没了,我们可怎么活啊!”
小胖他妈忽然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喊着,“可怎么活啊,你们家有人了,就欺负人,谁不知道你们家有钱了,欺负我们这些种地的!”
这是要耍赖了。
程三顺再怎么无赖,都干不出往地上一坐撒泼的事,一时憋了口气,骂人都嫌对方太无赖。
旁边林秋云一怔,她更没见识过这样的,处理不了,只能叹了口气,想把人先扶起来。
“你家还种地的啊,种的哪块地?别是一个月往我家那儿占几公分的那块地吧。”
程殊看他爸妈被这一出影响了发挥,走到前面来,凉嗖嗖地开口,“前几天我把土坎挪回去了,你们看见了没?”
“那你占了我家的地,小孩子发脾气跟你闹着玩,你怎么还要人命,你可成年了,少管所都不收你,得坐牢。”
小胖他爸一口一个坐牢,一口一个要人命,好像他儿子真死了一样。
程殊听到这话都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叫闹着玩啊,那行,我跟你们也闹着玩玩。”
不等小胖一家反应过来,程殊一把扯住小胖他爸的衣服,拖着直接往墙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