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浸泡这人骨的尸油,是用所处极阴之地的尸体炼制而成的尸油。极阴之地一般都是人为的养尸地。这对于那死老头来说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只是这么恶毒的东西他也能做出来也是不免令人胆寒。所以任由这些女鬼如何怨气冲天,也冲不破这骨链的束缚。我甚至都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说服村子里的男人来与这上百只女鬼结合的。“先把她们带回地府吧。”然后再将这些魔窟捣碎。此时黑白无常也得令忙完过来了。一向以冷静自持的黑无常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判官又有得忙了。数量如此之多,又要查她们的身份,又要决定她们的归处。段姜同为女人大抵也是见不了这种场面的。以往活泼跳脱的她也只是躲在黑无常身后不敢直视这些女鬼。等黑无常布置好一切之后,君南烛抬手便将这些罪大恶极的骨链化为粉末。突如其来的自由令她们有些诧异。很快不少女鬼都瞬间充满了力量,打结的长发在空中飞舞,阴风大作在这地下室显得格外刺耳。我不免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仇恨的火焰在解除束缚的这一刻重新点燃。要不是黑无常事先布置好了抓鬼的网兜,根本拦不住她们。果然是有官职的,本事就是不一般,这些张牙舞爪的女鬼悉数被收进网兜。怨气再重,再恶的鬼,在阎君与无常面前也只是小喽啰。这种地方不能再存在了。趁着他们离开时,我一鞭子用了十足的力道,将这地下室成功捣成废墟。当然是我离开之后这里才完全坍塌的。也许是动静太大。我隐约能听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朝这里靠近。正好,一并解决了。星星点点的手电筒光芒逐渐透过杂草堆照进这已经被填平的井口。而那精心修缮的地下室早已塌陷成了一个巨大的坑。为首的是一个掺杂着些许白发约莫五十岁的老头。拄着拐杖怒气冲冲的敲打着地面的碎石,差点一个踉跄摔到地上。不免引得我发笑。“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坏我们好事!”他伸着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我唾沫横飞。也许是身后跟着全村的精壮男人给了他十足的底气。我懒得搭理他,蛇骨鞭一挥便将他的拐杖打落在地上。“拐卖妇女,肆意杀虐,不义之财,够你们下半辈子在牢里蹲着了。”我将目光移向那些藏不住龌龊心思的男人。一条一条细数着他们的罪名。是从哪一代开始当拐子的呢?也许孩子丈夫让她们早就认命,但谁能拒绝安安稳稳过不用持续怀孕打胎的生活呢?我当然不会动手杀他们。活人的罪孽应该由法律来审判。只有无处伸冤的死人的才能经我的手。当年的宋心是个例外,她不属于普通人,没法将她的罪行公之于众。大概是看我和苏若两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好欺负。他们一拥而上一脸污秽的笑容试图用对待那些女鬼的方式来对待我们。率先碰到苏若的那只咸猪手。被凭空折断。吓得那群恶心至极的男人顿住了脚步,不敢再贸然上前。君南烛的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熊熊烈火。咬牙切齿的对我开口说道:“你可以杀了他们,我宁愿受罚!”行了,知道苏若是你的逆鳞了。看样子阎君也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呢。一群胆小如鼠又色胆包天的蝼蚁,不免脏了我的手。“嫌脏。”我嗤笑一声看向了君南烛。这群人看着我凭空与人对话又看了看同伴被折成90度的手。顿时都像见鬼了一般连连后退,甚至都顾不上那失了拐杖还坐在地上的老头。“啊!踩我手了!”“别踩我!”“你们眼瞎吗?跑什么!”在那老头的连连痛呼之下,所有的精壮男人一哄而散。边跑还边喊着有怪物。谁是怪物呢?我不是。我是活生生的人。最后只剩下这一个老头瘫在原地,他想起来,但是起不来。手背都被自己的村民踩的血肉模糊。我不再管他,只是拿着手机给王警官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让他多带点人。还有个宋心等着我去处理呢。心中也有一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那就是为什么身为不人不鬼的宋心会住在村民的家里。她不应该和那些女鬼一样在井底待着吗?也没有骨链的束缚,她为什么不逃?还得从她嘴里才能得到答案。她待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来的时候大门紧闭,应当是那群男人都受了惊吓生怕被我给找上门。但这不堪一击的门又岂能拦得住我?我拿蛇骨鞭轻轻一抽,这不锈钢大门便变了形。门锁也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我推门而入,苏若和君南烛紧跟其后。宋心像是知道我会来,正挺着孕肚坐在堂屋正中央等我呢。射向我的目光阴冷又怨毒。还是改不了这一副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臭脸模样。“当初没亲眼看你被众鬼吞食倒是我们的失误了。”我居高临下的看向她。“你们坏了恩人的好事,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嘴硬是宋心一贯的美德。“恩人?那只常年躲在暗处的老鼠吗?”我费尽心思的想要激怒她。只有失去理智的人才会口不择言。“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与鬼为伴。”她不依不饶的将矛头转向了我身后的苏若。看这大言不惭的模样,应该是没搞清楚君南烛的身份吧。“你好吗?还不是沦为生子的工具,还巴巴的把人当成恩人,愚蠢至极!”我语气不免加重了许多。“呵你懂什么?我是在为恩人的养鬼大计做贡献!”“等每只女鬼打掉九九八十胎之后怨气积累够深成为强大的鬼母,我就是她们的领头人!”宋心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面露骄傲。丝毫没察觉到那些女鬼已经送到了地府。不过也得亏了她的半场开香槟,我才能知道那死老头的目的。原来竟是费尽心思在这头门村养鬼母吗?:()狐嫁仙,续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