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而来的是四四方方的客厅。这种老旧的居民楼应该很少有人会装修这种格局。我心里隐约有个猜想。便扫视着这客厅的四个角。果然不出意外的都贴着黄符。这是四方黄符。在视觉上确实给人一种稳固与安全的感觉。也确实有驱邪避凶的作用。“快递放这吧。”我借着放快递的理由凑近了一处角落的黄符。和门口的一样。是人血画的。这黄符离了朱砂,就是另外的作用了。像是镇压着什么东西。又或者是说时间一长便会将镇压的那东西给炼化。于人体无害。难道是专门为了她肚子里的东西给准备的?还有高人?“天这么热,麻烦你们了,来先喝口水。”孕妇从厨房倒了两杯水分别递到了我和苏若的手中。我和苏若微笑点头道谢。低头喝水间我瞥见她的肚子。里面的女婴果然安静了下来,倒是显得虚弱不堪。这四方黄符确实对她起了作用。“家里就你一个人住吗?”我突然想到她一个孕妇家里竟然没有别人。“老公上班呢,婆婆回乡下给我拿药了。”她回答道。“啊?孕妇是不是不能乱用药?你身体不舒服吗?”我来了精神装作无害的模样惊讶道。“不瞒你说,婆婆拿的是让我喝了能生儿子的药。”她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像是对她肚子里的新生命充满了期待。但期待的前提是,里面是个男孩儿。“还有这种偏方吗?生男生女不是基因注定的吗?”苏若唯唯诺诺的试图给她科普这方面的知识。孕妇没有生气,反而是耐心的和我们叙述着。“我已经打掉三个女儿了,这一胎前阵子才去查过,是个带把的,一开始算命的还说是个女孩。”说起她打掉的孩子时,她脸上似乎有些难过与不忍。我想,她大概也是不得已的。但她肚子里明明是个女婴。还是个不一般的女婴。生不下来的。怀下去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在这座屋子里女婴受符咒影响化为一摊血水。其二是她出门的时间多,这女婴找到机会便会将她血肉吸食殆尽。至于她检查为什么是个男孩儿,我一时间竟找不到答案。按理说这么大的胎儿,要是想查,是肯定能看的很真切的。所以她才会如此笃定肚子里的是男孩。“既然已经是男孩了,为什么还要吃药,毕竟是药三分毒。”我不由自主的怀疑她婆婆拿来的药有问题。“转胎不容易,这药得吃到生。”女人如实说来。还真有转胎的说法吗?我是不信的。她是个善良的人,这事我得管。“这黄符也是你婆婆安排的吗?”我伸手指了指角落。她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家里我才觉得舒服。”“每次一出门就觉得肚子很难受,去医院看了也说没什么问题。”和我猜想的一样。我有点担心将实话告知她她能不能接受。毕竟说出来对于普通人来讲是件很荒谬的事情。但在见到她婆婆之前,我也不好乱下定论。因为这四方符是她婆婆贴的,保住了她的命。但那转胎的药,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犹豫了半天我才委婉的说道。“我略懂一些道术,你这孩子不太对劲。”她脸上有一刹那的错愕,并没有生气。我甚至做好了她认为我是在诅咒她未出世的孩子将我骂出去的准备。但她没有,只是神情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你哪天觉得身子不舒服你就来快递站找我。”她木讷的点了点头。我和苏若起身告别。面对她听劝的态度,我觉得这事也没有那么难解决。我有把握保住她的命。走出居民楼的时候刚好撞到了一个脚步匆匆的老太太。她手里抱着个布包准备往楼上走去。目光交汇,她有些警惕的盯着我。这眼神让我感觉非常不适,但毕竟撞了人我还是准备道个歉。谁知她没理会抱着怀里的东西就走了。“我有预感,这就是她婆婆。”身旁的苏若盯着消失在楼道的老太婆说道。“我也觉得。”这老太婆鬼鬼祟祟的模样十分怪异。我俩挽着手往回走。没走两步便被唠嗑的老太太们轻声叫住了:“小姑娘过来”她们的模样活像是在做贼。我和苏若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时候招惹上了村头情报局?看着她们围在一起眼珠子左顾右盼的冲我俩招手。我俩还是走了上前。像入村随俗一般蹲了下来,这群老太太还识趣的挪动板凳给我和苏若腾出一个空位。,!随后我俩凑着脑袋听她们小声叨叨唾沫横飞。“小姑娘你跟那家人是亲戚吗?”我和苏若齐刷刷的摇了摇头。“我看你从那楼里出来,那老太婆瞪你们咧!”“是我们不小心撞到了她”我不由自主的也放低了音量。有种背后说人坏话害怕被抓包的感觉。“我明明看着那老太婆自己没看路撞上去了的!”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怎么了吗?”我只想知道她们找我和苏若要八卦什么。“那家人你们可别招惹”其中一个烫着卷发的老太太凑到了我俩的耳边谨慎的说道。见我和苏若两人还是一脸懵。她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了起来。“她儿媳怀孕好大的肚子了,还被她抓去诊所给打了,造孽嘞”我只听那孕妇说她打掉了三个女儿,竟不知是月份大了才打掉的。那不是造了杀孽吗?“听说这胎原本也是女儿,后面吃了什么偏方成了儿子,那老太太走路都昂着脑袋”“那打掉的孩子估计生下来都能活了,也不知道找不找她们家人报仇呢”“她儿媳大着肚子还要每天买菜做饭操持家务,也是个可怜人”“你小点声!”“姑娘我们是好心劝你,别和那家人来往,听说那老太婆邪的很!”:()狐嫁仙,续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