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那头短暂的沉默后,只是暗哑的答了一句好。老两口明显是松了口气神色也有所缓和。但做人还是需要讲究避谶的。我担心老板娘言出法随真的会身体不好,于是便从黄金袋里拿出一枚外圆内方的古钱叮嘱她时刻带在身上。只说是保平安用的。这种古钱币流通较为广泛,集中了千万人的阳气。能让她尽可能的避免身体不好的情况出现。五帝钱为最佳,但我身上没有,只能用这仅剩的一枚古钱暂时代替了。若明天去古玩街能淘到那种有年份的五帝钱,再替换也不迟。但凡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是出不了事的。短时间内我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想法。“无论如何,还是得谢谢你。”老两口没有说过半句我在危言耸听的话。令我好感倍增。她女儿,我保定了。也不是出于同情心泛滥,纯属是结善缘。就比如今天翡翠原石地摊上与我叫板的那个男人。他的生死于我而言是无关痛痒的存在。我明知他是个赌徒,却从未生出过劝诫之心。但凡他在看见我开出稀有翡翠时能悬崖勒马为他不礼貌的行为道歉,并虚心请教。我或许会善心大发指点一二。即使这种交易不支持退货,但只要原石没开,一切皆有转圜的余地。他也不至于走上绝路。直到那块石头开出来的时候,他的结局终画下句号。印堂处的黑气才缓缓显露。甚至出手想伤我,那也算他死得其所了。这是一个不知悔改的赌徒最基本的下场。狐狸狡诈自私,从不吃哑巴亏,报复心极强。这是我的天性。遇上白泽吃了这么大个闷亏,我心中如同扎了一根尖刺。不讨回来誓不罢休。准备离开的时候老板娘将手机拿到我面前,上面是她女儿发来的机票订单。乘坐晚上的飞机回国。“若是她回来之后有什么疑问或者责怪你们欺骗她,让她来找我。”年轻人面前我倒是没什么顾忌,有什么便能说什么。“对了姑娘,我们镇子有个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老板娘的语气真诚又带着敬畏之心。“半夜十二点之后不要出门。”“嗯?”我表示不解。“虽说这几年倒是没出什么事,但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是聊这个,那我可就精神了。我又拉开椅子拽着着急回房间的司渊顺势坐下。“能详细说说吗?”“我们年轻那会儿吧…”老板娘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便开始讲述这镇子曾经发生的事情。从他们小的时候,大人就严令禁止半夜外出。那会儿这里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这里的山清水秀还没有被开发。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整个镇子就陷入了黑暗。家家户户都闭灯歇下了。直到他们结婚生子女儿上学,期间都没有人试图去打破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但也一直没能证实这个说法是正确的。直到后面他们女儿上初中,镇子里也开始修路朝更好的方向发展。那些外来的修路工人都是就地在路边扎棚子睡觉的。虽然镇长明确的告诉过他们这个传言。但他们深夜无聊还是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有时候第二天没活便会喝个通宵达旦。镇子里的居民时常能被他们吵醒。久而久之,便觉得老祖宗的告诫是危言耸听。大家也没了那份敬畏之心。事情发生在他们女儿准备中考的前一天。一家人都紧张的睡不着觉,期盼她能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女儿更是在半夜还在复习。当晚很多人都有听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直到后半夜警车也来了。原来是在浇筑好还未干透的水泥路上发现了一处人形大坑。里面躺着一个死状惨烈的修路工人。这件事差点影响了他们女儿的中考,所以记忆犹新。后来传出来的消息是那位工人自己喝多了半夜不小心走错路面朝下摔进水泥马路窒息而死的。但也有少数不怕死的在当晚赶到现场看过。那工人分明是血肉模糊的躺在那水泥坑里。就像被剥了皮一般。哪能是不小心摔死的。不过是怕引起群众恐慌拟定的说辞罢了。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又回忆起了老祖宗传下来的宗旨。半夜没敢再出门。那一批工人走了大半只留下极少数为了谋生的。他们每天老老实实的早早睡下,就连半夜尿急也不敢离开居住的棚子。马路完工之后镇长还请人来做了法。相安无事半年过后,就又死人了。死的是老两口的邻居。他们半夜孩子发烧过来又不敢去诊所,只好上门来借两个鸡蛋混着燕子窝上的泥土用来敷肚脐眼。这个法子虽没依据,但确实对退烧有奇效。第二天老两口出于人道主义上门看他们的孩子时,才发现昨晚来借鸡蛋的男人已经死了。就那样死在自家床上。死状与那修路工人如出一辙。而孩子他娘浑然不知自己丈夫是怎么死的。由于男人第二天还要出去做工,所以借了鸡蛋之后便去另一间屋子里睡下了。孩子他娘照顾了孩子一夜,直到老板娘他们过来敲门才醒来。发现院子里自己丈夫出工所需要的工具都没带走,这才推门查看。人已经死了。她说自己快天亮才睡,压根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没人知道他们死之前经历了什么。这两起死人事件成了未解之谜。大家自此对老祖宗说的话深信不疑。第三起命案发生在镇子收到开发通知的那一年。时代与时俱进,许多年轻人压根不信这些。死的是他们女儿曾经最要好的同学。两人曾经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又一同考研。那女同学考研失败后只得遵循父母的意愿嫁了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是不太相信这个坊间传闻。但不曾想只是带着孩子回娘家探亲看看即将改造的家乡。便丢了性命。:()狐嫁仙,续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