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说明了蛊母极有可能离不开此处,那些食人蛊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国师已死,蛊母无从进食,所以只得派出食人蛊去替她觅食。但是不确定她是离不开这水,还是仅仅只能存活于这水晶冰棺中。所以也不好贸然将这处温泉给填平。若真是我所猜想的这般,那如今得知了蛊母的藏身之地,就不怕没有替幸赤报仇的机会。只是这蛊母属实诡异,竟能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陷入幻象。还好司渊及时清醒过来,否则我们大抵是有来无回了。她身体里有数不清的蛊虫,种类繁多且极其恶毒,实在是不好对付,还得去寻觅别的办法一举将她灭亡。上岸的一瞬间司渊将羽绒服迅速套在我身上包裹起来,我也使出妖力御寒。幸赤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失落,又透露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别的什么安慰他,来日方长不怕没有报仇的那天,反正这蛊母居于温泉底下和坐牢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能下山害人什么都好说。“珍珠这会儿该找你了。”望着一言不发的幸赤我只好提起那条他温柔美丽的小美人鱼。听到珍珠的名字倒是让他思绪有所回笼,眼睛也有了神色。果然爱是这世间最能治愈人的良药。回到小木屋的时候沙西已经将他的同伴安置好了,一个个的小土包伫立在平时他们喝酒吃肉的地方。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当初他们把我当成女鬼怕我饿肚子给我分食物,都是那么善良的人。原以为国师已死,他们能凭借生活经验在这原始森林里安然度日。却没想到最终落了这么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我询问沙西他愿不愿意下山和我们一起生活,那蛊母就藏身于温泉最深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下次觅食可能遇难的就是他自己。但他拒绝了我。说自己早就过惯了野人般的生活,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在阳光下。从有记忆起他就在这,外面的世界于他而言充满了恐惧。冥冥之中有种无形的力量让他觉得只有在这儿,哪怕与险恶的蛊母为伴,他也感到内心安宁。就是这句话,让我心中警铃大作,萌生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我缓缓看向了司渊,他的眼神与我交汇,从彼此的眼睛里我读懂了他与我拥有同样的想法。下山时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倒是让幸赤大吃一惊。虎毒不食子,但那些被啃食到只剩下人皮的人原本就不是正常的人。这里没有女人,但从溪原国灭亡到至今,巫蛊族却能一直延续。山下没有儿童失踪的案例。除非……他们都是蛊母的孩子。沙西也不例外。关于这个介绍我倒是曾经在桃花妖朱汇给我的那本介绍蛊虫的古书上看见过。有一蛊虫,可在女人体内温养变成胎儿的模样分娩出来,长大成人后却不能离开自己的母亲时间过长,不然便会暴毙而亡。他们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比一般人要高大许多,且只会幻化成男胎。之所以那古书上着有,就是因为蛊族混于人类之中,沾染从古至今传下来的重男轻女思想,这类蛊虫间接性也成为了生男胎的秘方。所以他们天生对这里心存眷恋,极有可能是因为与蛊母之间的联系。我突然开始同情沙西。他那样厌恶制蛊,若是知道自己的由来不知该如何自处。蛊母孕育的孩子这么多年少说也有千千万万,无用时则成了她的养分回归本体。我不知道下次上山的时候还能不能见到沙西,但也许结束这一生踏入黄泉于他而言才是一种解脱。只是脑海中始终忘不掉他自信从容爽朗大方给我吃肉的模样。司渊瞥见我的闷闷不乐,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吃其他男人的醋。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话,很快便消散在我们下山路途耳边呼啸的寒风之中。他说:“你们总会在你漫长生命里的某一天重逢,不必太过遗憾。”我突然就觉得脚步轻快了许多。司渊最能明白我内心深处那片柔软的地方。我有拯救世间所有善良之人的抱负,却没有抵抗老天命运安排的能力。只能力所能及的帮助眼前人。在山脚下碰上了准备上山的涂山淮和扶朔。见我们迟迟未归便想前来找寻。我告诉了他们这蛊母就在山中温泉里,他们两个当即就要施法将这山脚下偌大一圈团团围住。司渊摆了摆手,告诉他们这蛊母极有可能离不开那温泉。不然这春城早该生灵涂炭。回去的时候珍珠在门口左右张望,一张小脸被冷风吹的通红,睫毛上都结了冰霜。她们人鱼族天生体温就比较低,但也扛不住这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居住在海里时她的贝壳是温暖的。幸赤瞧见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约莫是心疼坏了。急忙拉着她进了屋子,坐在了火炉旁,都没顾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直到我们和司渊换好干净的衣服下楼看到他周身冒着热气。珍珠正颤颤巍巍的指着他干着急:“你…你着火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赶忙回房间去换。蛊母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他的心境。但我们此时也别无他法。就连司渊也对她无可奈何。鬼神在这世间也不是万能的存在,对于蛊母这种东西的存在,还是得对症下药。比如,去找桃花妖朱汇。他曾经在深山待过,那山脚下就有养蛊的人。那本关于蛊虫转化成胎儿的古书也是他给我的。想来那个地方可能会有关于蛊母的传说。只有将她了解的更透彻,才能知道她害怕什么又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能克制她。我也没有朱汇的联系方式,谢芸芸我也是毕业之后就没有见过了。只是偶尔朋友圈还会给她点点赞。:()狐嫁仙,续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