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和司渊带着小念先去了地府看望爷爷奶奶。本想着君南烛通融通融带着他们一起回来吃年夜饭,但他们表示年纪大了不愿意打搅我们年轻人的生活。我只好作罢,与司渊掐着饭点赶了回去。苏爸爸做了一桌子的饭菜,飘香四溢闻着都要流口水了。不得不说这山里自家养的鸡就是香,还得多亏了大舅子送来如此精品的食材我们才能吃上这么丰盛美味的年夜饭。我们在鞭炮声中举杯共迎新年的到来。“新年快乐!”“万事胜意!”“打倒坏老头!”而珍珠则来了那么一句:“好吃…”,此时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大鸡腿。幸赤宠溺的抬手替她抹去了嘴角的油腻。“咦…”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和珍珠确定关系,主要还是因为不确定珍珠明不明白人间的情爱,毕竟她被拘禁在黑暗里那么多年。但两人之间的举动格外的亲昵自然,仿若佳偶天成。饭后我们站在雪地里漫天的焰火一起跨入了新的一年。寒风凛冽,爱人的拥抱足够抵挡一切。大年初一我不是被吃早饭叫醒的。而是许久不见的沙西竟然越过那些野兽毒虫从山上跑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慌张。他敲门求助却没想到居住在这山脚下的居然是我们一行人。良久后他还是显得惊魂未定,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们…都死了……”随后捂着脸痛哭。我不敢想象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壮汉悲怆成这样。“你慢慢说。”苏若轻声细语的安慰着眼前哭弯了腰的大男人。好一会儿沙西才调整好情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我们。昨天晚上他们照例围着篝火吃肉喝酒,当时也没发生什么异常。只是到了半夜,他们的房间里都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像是碰上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沙西拿着狩猎用的工具闻声探去。只看见陪伴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半截身子趴在门外,脸上青筋乍现,血管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窒息了一般。他本想上前救他,但只听见了自己好兄弟的那句:“快跑……”,随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人头掉落在地上滚出了好一段距离。脖颈断口处爬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沙西脑子一阵轰鸣,但还是反应了过来拔腿就跑。他没下过山,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与求生的意志一路往山下奔波。所幸如今是冬日,山中的巨型野兽与毒蛇都陷入了冬眠。他从半夜跑了现在,直到看见我们的房子,他本能的想要求助,这才恰好遇上了我们。我心中又悲又喜。悲伤的是他的同伴都在昨晚惨死于他眼前。喜的是…约莫是蛊母现世了。国师死后山上再无巫蛊族,那些蛊虫当初也被我用狐火与符篆烧了个干净。照沙西口中所形容,那些虫子必定是蛊虫无疑。这原始森林里除了他们巫蛊族也再无其他人居住,蛊虫不会凭空出现。除非是那我们找寻许久却无果的蛊母现出了踪迹。“我们一同上山看看。”幸赤应该是与我想到了一处,他脸上久违的浮现了当初想要报仇的急切感。只是这山脚下还需要有人看着,不好留苏爸爸一人在这里看家。苏若又大着肚子,那蛊母我们尚未接触过,不知道她的底细,但如幸赤所说她以一人之力灭了整个溪原国,就绝非是个等闲之辈。敲定好之后由君南烛在家里守着苏若小念她们。扶朔与涂山淮在山脚下等候,防止蛊母逃走前往人间。而我与司渊还有幸赤陪同沙西进山探听虚实。临走时苏爸爸虽然不明白我们要做什么但还是让我们先吃了口热饭再走。珍珠还没睡醒,只是不知道醒来之后会不会找幸赤。这已经是第三次进入这片原始森林了。距离上次也没间隔多久时间,所以我们上山的路也是轻车熟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但是顺利的让我有些心慌。这山上竟连一只毒虫蚂蚁都看不见,倒是不太正常了。仿佛那些生灵全部消失了一般。想到这里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因为那蛊母现世的原因吗?竟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到达曾经的巫蛊族活动区域时还没靠近我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这里没有一丝人气。除沙西以外,他们全死了。就连那两个还未长大的小孩也没能幸免于难,因为…我看到了他们的鬼魂正在茫然的四处飘荡。司渊显然也是看见了,随后在手心画写着什么,不一会儿黑白无常就带着锁链过来勾魂。随着靠近这几间小屋,映入眼帘的是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他们四肢全部断开,整个人只剩下了一副空心的皮囊,身上所有的肉与内脏都被啃食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查看了每一间屋子之后,发现他们的死状都是一模一样。那些蛊虫似乎已经不见了踪影。周围平静的有些可怕。“小心!”我愣神之际,一把被司渊抱起跳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抬眼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沙西口中描述的那种蛊虫正密密麻麻的从地上的人头里钻出来,我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太恶心了。随着那些蛊虫的爬出,原本圆滚滚的人头也迅速瘪了下来。要不是司渊带着我躲闪及时,蛊虫怕是要趁我不注意钻入我的身体里啃食。想想都有些后怕。只是数量如此之多的蛊虫都是从何而来。直到幸赤从另一间屋子飞奔而出,我才意识到每个掉落的人头里,都有数不清的蛊虫。他们啃食完人脑就成群结队的爬出来寻找新的食物。“知道这是什么蛊吗?”我询问一旁失了神的沙西。他受制于国师在这制蛊这么些年,对这些多多少少也有所了解。“如你所见,食人蛊。”:()狐嫁仙,续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