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得对!”张书亦嘴甜,三两句就把人给哄走了。
事情解决,没等坐下来,冯青梅余光瞥见身旁的姐妹,就又是一惊:“乐怡,你哭过?”
房乐怡刚刚一直站在他们的后面,众人的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这会儿突然看到,才发现她脸上有泪痕,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被吓到了?”张书亦问,“别怕啊别怕,已经没事了,再说就算有事那肯定也是我们有事啊!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是,高川他们几个就是比赛输给我们了不服气,啧,输不起就别参赛啊!”
房乐怡摆手笑了笑:“我知道,别管我了,先吃饭吧。”
她第一次遇见叶池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在十二中,而是在暑假旅游回樟城的机场里,那时候她遇到了个企图占她便宜的油腻男人,被素不相识的叶池过来制止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叶池的表情和态度,很游刃有余,三两句话就把那人打发走了,处事成熟得不像个高中生,事后也只道是举手之劳,转身就走了。
他转来班上时,房乐怡一度以为他或许是因为自己才转来这个班的。
后来却发现这个人似乎已经不记得机场那次的事情,更别说记得她了。
原来她的一厢情愿只是她一个人知道的独角戏而已。
她后来企图从叶池身上找到一点他对自己的不同之处,却发现他对任何人都是这个样子,对张书亦、陈然、钱景昊、冯青梅……对他们跟对她没有任何不同。
会作为朋友去关怀,去调侃、开玩笑,会顺手帮他们在超市带面包酸奶,会大方地把作业给他们抄……
她一面开心又一面难受,开心在于别人于他而言并不特殊,难受在于自己于他而言也跟别人没有不一样。
直到刚才,叶池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展露了他对另一个人的在意,她才恍然发现,原来这个人也会被触怒、会生气、会不在乎利弊。
她才发现,原来叶池真正在乎一个人是这样的。
那一刻,平日里刻意忽略的蛛丝马迹全部涌进她的脑子里,让她渺茫的希望全都烟消云散。
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
房乐怡坐回椅子上,看了一眼侧面,叶池正拉着简知鱼的手臂,检查他被撞到的地方,眉头紧皱,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没有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跟刚才面对高川时的冷戾一样,都是她从未见在叶池身上见过的一面。
房乐怡苦笑一下,拿出手机慢慢打字回复冯青梅:我看明白了,我想放弃了。
“都说了没事了,”简知鱼把叶池的脑袋推回去,“就是有点青,明天穿衬衣遮住就行。”
“夏天穿长袖,林阿姨不会问?”
“不会,她喜欢看我穿衬衣,没那么随意。”
简知鱼说得轻描淡写,叶池却听得一阵无语:“十几岁的高中生那么正经干什么?老气横秋的。”
他盯着简知鱼手肘上的一小片淡淡的青紫,道:“以后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应该是先找人,知道吗?别自己去冲,你打得过谁啊?”
简知鱼呼吸顿住,狠狠剜他一眼:“我谁都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