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自始至终都在小心翼翼地打量她动作,见状长长舒了一口气,嘲笑道:“你们看,她果然是说大话的。她不敢!”
温寒烟没理会他们,转过头去看陆鸿雪。
陆鸿雪一身白衣胜雪,气度清华,在簇拥下更显得贵气逼人。
他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目光辨不清意味落在温寒烟身上,像是一种无声的讥诮。
他分明知晓一切事实真相,却放任这种污蔑甚嚣尘上,冷眼旁观。
温寒烟笑了:“原来你竟对他们说,纪师妹体质虚弱,是我害的?”
陆鸿雪对话题关键避而不谈,语意模糊道:“你敢说她身中邺火,孱弱至此,与你分毫都不相干?”
温寒烟的确说不出这种话。
她敢作敢当,哪怕她从未出手害过纪宛晴,但纪宛晴承受的一切,终究皆源自于旁人对她的执念。
“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若当真如你所说,纪师妹身体虚弱,我若想杀她,岂不是易如反掌。”
温寒烟嗤笑一声,“又何必在她体内种下邺火那么麻烦。”
她话音落地,站在陆鸿雪身侧几名弟子皆是一愣,觉得有几分道理。
若温寒烟能够抬手间当着宗主的面,取应光誉一缕头发。
那若她有心要取纪师姐性命……
陆鸿雪听见身周躁动,眉间微微向下一压。
他并不想在外提及这些事,冷着脸瞥一眼季青林。
都是这师徒二人做出来的事,到头来却要他来收拾残局。
陆鸿雪不欲再多说,说得越多,真相暴露的可能性便越大。
他淡淡撂下一句话:“自然是因为嫉妒之心,你想要日日夜夜折磨于她。”
他这话一出,隐隐的躁动声便立即被抚平下去。
“宗主所言不错,咱们千万不要被迷惑了。”
“若不是温寒烟干的,还能有谁呢?纪师姐整日在落云峰,旁人鲜少能接触到她,难不成还能是季师兄和云澜剑尊害她?”
温寒烟似笑非笑看向季青林。
季青林显然有些尴尬,这句无心之言,简直一刀精准扎在他心上。
但他却又无法多说什么,更不会在这种时候替温寒烟辩解,那无疑是在打陆鸿雪的脸。
甚至,他也不想温寒烟继续说下去,万一传开了便不好了。
那日她在朱雀台上所言造成的影响,可是费了他们不少功夫,才勉强平息下去。
季青林缓步上前,挺拔如松柏,青色衣摆悠悠落在脚边。
他打圆场对温寒烟柔声道:“寒烟,虽然你如今不再是潇湘剑宗弟子,但毕竟曾经也是潇湘剑宗大师姐,师弟师妹们所言无忌,你多担待些。”
温寒烟脸上里浮现起嘲弄。
她没理会他,转头看向潇湘剑宗弟子:“方才是谁说我嫉妒纪师妹?”
温寒烟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更没有流露出多少不悦,平平淡淡的,气场却极有威慑感。
再加上她在潇湘剑宗时,名声极盛,积威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