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国不可一日无君,登基大典如期举行,魏元恩称晋宁帝,年号明启。
结束登基大典后,魏元恩把魏元景留下。
“皇兄,父皇的事朕与邓国公、卓文青商量过了,此事关乎皇家体面,不宜大肆宣扬,但父皇终究是错了,朕决定让父皇禁足仙华道宫,余生不得出来,吃穿用度皆减半,日日为无辜生灵祈福诵经。”
魏元景心里已没有太大的波澜,他猜到魏元恩会如此处理,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了。
“臣听从陛下安排。”
魏元恩向魏元景走近,“还有一件事,父皇终究觉得对不起你,又念着皇兄你此次救驾有功。所以写了最后一封诏书。”
魏元景抬眸疑惑:“什么诏书?”
魏元恩笑了笑:“上次你在上书房自裁,父皇发现你贴身放着的手帕,上面绣了半枝桃花,派人查了查,便知道你对庭安郡主的心思了。现在赐婚诏书应该已经送到程府了。朕听说庭安郡主舍身救你,应该也是有情义的……”
“臣还有事!臣先告退了!”
“诶!皇兄?”
魏元景匆忙赶到程府时,程也安正坐在小院里,看着桌上的诏书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魏元景快步走过去,紧张地解释道:“也安,这诏书我并不知情,我绝不是逼你的意思……若你还没有想好,我想办法,我想办法退……”
话没说完,程也安起身打断他,轻轻笑了笑道:“我想好了,我们成亲吧。”
魏元景没反应过来:“什么?”
程也安撇撇嘴,扭头就走道:“没听清就算了!”
魏元景连忙拉过程也安,抱住他笑了,但脑子还是恍惚:“听清了!听清了!程也安,别走!”
程也安感受着魏元景的怀抱,犹豫了一下,也紧紧抱住了魏元景,笑容却变得苦涩。
自古天子一言九鼎,难以更改,何况是太上皇的最后一道诏书,当今陛下也无权干涉。事到如今,他与魏元景都退不得婚,做不得主,他不想让魏元景为难,也不想让程氏一族受到威胁。
他害怕魏元景得知他的身份会厌恶憎恶,届时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解释。而琅琊王氏一族的事,更让他认识到天子无情狠心,他隐瞒身份的事是欺君之罪,绝不敢暴露一点,让陛下知道,也不敢将全族性命寄托到虚无缥缈、脆弱易变的爱情身上,他只能靠自己。
深夜,驱退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