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诗有很多,有描写景物的,有抒发情感的,但对梁适来说,重要的不是诗的内容,而是念诗的那道声音。
≈nbsp;她半闭着眼听许清竹读诗,困意逐渐袭来。
≈nbsp;昏黄的灯光下,许清竹的身影愈发朦胧,像是隔着一层大雾,漂亮得不像话。
≈nbsp;而许清竹见她呼吸平稳,便停止朗读,放下了手里的诗集,将书放在床头柜上,将床头灯的亮度调到最暗,然后和她以同样的方式躺着。
≈nbsp;胳膊压在脑袋下边,正好垫起来一截高度,而梁适是向下倾斜的角度,许清竹另一只手悬空落在她眼睛前,低低地喊了声:“姐姐。”
≈nbsp;这声姐姐喊得缱绻又温柔。
≈nbsp;清冷声音带着独特的质感,她的指腹落在梁适眼睑下方,轻轻揩过。
≈nbsp;这动作让睡梦中的梁适动了下,许清竹飞速收回手,而梁适嫌弃这样的姿势不舒服,身体平躺。
≈nbsp;片刻后又侧躺,手臂微动,手指微微蜷缩,嘴里嘟囔了一个字。
≈nbsp;许清竹的耳力好,一下就听出来。
≈nbsp;她说的是:“抱”
≈nbsp;因为睡着,尾音特别软。
≈nbsp;许清竹掀开自己被子,乖巧地落入她怀中。
≈nbsp;梁适的手顺势搭在她腰上,像是个下意识的动作,搭上去的那瞬间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腰。
≈nbsp;却因为睡着了,没什么劲儿,所以变成了轻抚。
≈nbsp;而身体的特性还是让许清竹不争气地哼了声。
≈nbsp;……
≈nbsp;许清竹便气得想咬她,结果牙齿在碰到她下巴的时候,又放缓了力道。
≈nbsp;只像一只猫一样,轻轻地摩挲过她的肌肤,弄得梁适发痒,手掌便落在她发顶,轻轻地安抚。
≈nbsp;许清竹顿时安静下来,脑袋贴在梁适的心口,缓缓地蹭了蹭,像只乖巧的猫。
≈nbsp;那地方和梁适的心一样柔软。
≈nbsp;许清竹满足地趴在她心口的位置。
≈nbsp;于她而言,这是姐姐。
≈nbsp;是那个她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姐姐。
≈nbsp;她们曾手牵手漫无目的地狂奔,曾在黑漆漆的天空下看过飞舞的萤火虫,曾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相拥取暖。
≈nbsp;可是她的姐姐,把她忘了呢。
≈nbsp;没关系,只要在身边就好,许清竹想。
≈nbsp;那并不是一段好的记忆,所以忘了吧。
≈nbsp;许清竹闭上眼贴近她心口,听她平缓的心跳声。
≈nbsp;许清竹抱紧她,低声说:“姐姐,我记得你就够了。”
≈nbsp;你忘记的的一切,由我来记得。
≈nbsp;那些痛苦的,不堪的,令你难过的过去,别再想起了。
≈nbsp;我可以接受你,连我一起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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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在梁适快要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那道熟悉的诡异机械音响起,震得梁适脑仁疼。
≈nbsp;梁适很想骂一句:你真缺德。
≈nbsp;但她困得没有精力骂。
≈nbsp;而这系统还在保持以往风格,持续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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