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既明先是扣动扳机,接着才一边进行瞄准修正、一边在枪口吐出的火焰中继续说着:
“我有义务向你进行警告,你的一切攻击性行为将被视为对胎海连锁的挑衅——”
炼气士缓缓地往前迈步,却在眨眼间跨过十数米的距离、来到了干员的脸前。
带有喷射装置进行弹道改变的跟踪弹药带着尾翼、更像是微型导弹:明明是对准前胸,枪口中冲出的弹头却在猛地垂直上升、划出弧线,撞上它空空如也的前脸——那里,是常人双眼的位置。
“……可是,其实没有什么用。我试过。”
扑、扑……
随着软且闷的碰撞声,子弹的动能被奇诡的外皮全数吸收,坠落在地。随后,对方的后半段话语才悠悠传来。
炼气士随手一捏一转、把两柄步枪揉成一团如糖麻花也似的螺旋。
它迈着砰砰作响的大步,转瞬间划过吕宋人——一股凉风划开热气,吹过既明的脖子。
散碎的回忆转过既明的脑海:无垢羊水那带着热意的腥味、离开胎海后的寒冷、兄弟们的啼哭、诸大王的呢喃与梦呓……
要死了!
既明愣在原地,哆嗦着,等待魂魄离开身体——
……
过了半晌:
“哥,它走掉了。”
直到幺弟颤抖的声音将既明唤醒,废墟里已经没有了炼气士的痕迹。
……
“真不愧是仙师,连天兵都要臣服于您的脚下。”
当方白鹿拖着天兵切成大块的尸骸穿过马尼拉、找到雪鬼时,她又恢复了之前宁定静谧的模样。
这个浑身遍布烧伤痕迹的女人靠着厢型车的车壁,脚边是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朴文质。
之前方白鹿张开五指,攥紧雪鬼脖颈的时候;就已经通过静脉注射对她下了“蛊”:方白鹿不擅方术或外丹,所以只携带了新马来西亚最常见的“混合蛊”——既兼有可唤醒的神经毒素囊球、与纳米级机械装置的国标蛊毒。
虽然由于多重调制下、全然不同的生理结构,使得毒素未必能对雪鬼生效;但定位还是轻轻松松。
没有回应的打算,也对这两人为何会汇合毫无兴趣、方白鹿直直撞进她的面前——
接着伸出手,由折叠向外展开的手掌好似巨兽的凶爪、外裹住雪鬼的头部。
只要轻轻一扣,吕宋就会少去一位孤寡的独行人:
“我有问题要问你。回答错误的话,会死。”
说是“问题”,方白鹿吐出的却是陈述:
“你认识一个活死人,一个长眠者。一个从过去来到现在的,蛰龙。”
没有生理性的波动变化——瞳孔、呼吸、心率、血压,一切如常——就算忽然受到钳制,雪鬼仍旧笑盈盈地回答:
“仙师,您说的是冬眠者?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