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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逼问（第1页）

我这才认识了徐冷晴的丈夫，打眼一看是个粗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小袁。车已驶入县城，吴常盛问：“江蔓莞，你回哪里？”“我就在县里，到前边下车，走回去就行啦。”我答道。“我一会把你送过去嘛！把吴厂长徐许厂长送完，就送你！”爱说话的老黄插话说道。“老黄，你把我送回夏家堡子去，我到我妈家去，江蔓莞在哪儿住，看是一个方向不？”徐冷晴说。“我要向东走，黄师傅，你在前边停一下，让我下来吧！你把两位厂长送到家就行了。”我礼貌的跟老黄说。“行，那我在前边给你停下。”老黄说道。红色的桑塔纳在县城的医院大十字停下。“我厂长，我先下了啊！”我和吴常盛打了招呼，然后打开车门，徐冷晴对着我微笑了下，小袁没有任何表情的坐着。“那你走啊！”老黄热情说道。“哦，再见，黄师傅。”我关上车门，跟黄师傅摆摆手，然后穿过十字，向前走着。我回到家里，没看见孩子，也没见惠匿人。就往席梦思床上一坐，然后躺下，手里的包也被带到床的一角，望着天花板。我现在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前途光明。厂里没有那个女性不羡慕我。但我始终不张扬。稳稳的做好自己。这时惠匿因为孩子的爷爷想孩子啦，让人捎话把庭庭给送回去住几天。惠匿没跟我商量就回家了。在他返回县城的路上，他遇见了隔壁村里的虐肺心，这个人长了一双猴子似的眼睛，一脸奸臣相，一头“卷狗毛”，还有那张两片薄唇碰在一起恰似一口害人的乌鸦嘴。“哎，惠匿，你去县城吗？”虐肺心问。“哦，虐哥，你周六怎么在家歇着？”惠匿高兴的问。“我老婆孩子都在县里住，我回家送点东西，顺便带点面回去。”虐肺心答道。惠匿看看虐肺心车子后边带了一袋子面，笑着说：“我们现在虽然住在城里，还得依靠家里供粮食。”“听说你媳妇在建材厂上班，你怎么不住到厂里去，住到县里干嘛？”虐肺心问。“她不想让孩子住到厂里，嫌厂里灰尘大，对孩子不好，我住到县里，就是一天接送孩子上幼儿园。”惠匿说。“哎，你咋知道我媳妇在那上班呢？”惠匿想起虐肺心刚才的话，问道。“那谁不知道啊？你媳妇现在是厂里的大红人，下边都再说呀！”虐肺心话里带着讽刺意味。惠匿听着这话感觉不对劲，瞪着大眼看了一眼虐肺心。……两个人同时骑着车子往前驶去。路上行人很少，虐肺心和惠匿一路谝着闲传，到了县城。当惠匿快拐弯时，说道：“虐哥，到我的房子坐会吧！咱俩再谝回。”“不了，现在才5点，我得赶紧回去，老婆孩子还在家等着吃饭呐！回头到化肥厂来找我！”虐肺心骑着车子没停，只是放慢了速度，说完飞驰而去。惠匿就爱打听这些小道消息，听到虐肺心的话味道不读，也不知道维护我，竟然还想去打听更多的消息，如此不相信自己的妻子，真是耳根子软的耷拉一地！惠匿还真相信了虐肺心的话，他蠢到还想再找到虐肺心跟他好好谝一谝。虐肺心看到了惠匿的表情，他仿佛很惊讶，惠匿对于自己媳妇的工作一概不知，这个男人也太放纵自己的媳妇啦，难道他那么爱听别人说自己的媳妇的不是吗？自己媳妇好不好，他自己不知道吗？惠匿的心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回到家里，也同样没看到我回来。然后他就跑到大十字去等班车。航天厂下午六点的班车到了，但是下车的人中没有看见我。他又骑着车子疯了似的到妹妹的住处，妹妹也没在家。于是他又到了教育机构。教育机构父亲的房子。惠匿撑住车子，走上台阶父亲的房子门口，推开门。叫道：“妈！”“哦，来了。”母亲说道。“爸！”“嗯。”父亲哼了一声，没再理他。“惠匿，坐凳子！“母亲看父亲沉着脸色，就笑着让惠匿坐。“莞没来吗？”惠匿问。“小莞，在这儿，她下午来的。”母亲说。“哦，怎么不见她呀？”惠匿又问。“提水去了，一会就回来啦！你坐这儿等会。”母亲耐心的说。惠匿坐了一会，左看右看，还不见我就走出去了。父亲抽着烟，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惠匿站在门口，我正好提着电壶回来了，到了门口，他来接我手中的电壶，但我把胳膊往前一伸，不用他。走进了房子。于是他就跟着进去，问道：“你今天下午几点回来的？”“不知道！”我没有好脸色，愤愤的说道。我把电壶放好。又走出去了。这时姐姐来了。“姐。”我看见姐姐来了，叫了声。惠匿也叫了声。“哦，你俩在这啊！”姐姐笑着说。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惠匿。，！“莞，你今天几点回来的，跟谁一起回来的，怎么不坐航天的车呢？”付步奇问我。我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房子，惠匿跟在后边又问：“你几点回来的吗？”“哎呀！你讨厌不讨厌啊！”我骂了惠匿一句，然后“哇”的哭出声来，就跑进里屋去，姐姐和母亲正在里边说话，突然见我哭了，就问：“咋啦，咋啦？”惠匿没敢跟进里屋，不高兴的站在外间。父亲这下子发威了，瞪着惠匿训斥道：“你逼她干啥吗？没看见她不想说话，烦气着吗，你就讨厌的很！净惹她不高兴！”我在里面哭的呜呜的，很伤心。母亲也不高兴了，她看见我哭很心疼，也很伤心。姐姐听爸爸这么一说，明白了，就气愤的喊道：“惠匿，你进来！”她手指着惠匿：“你就差劲的很！你又惹她生气！你以前跟我怎么保证的，啊？”“姐，我就问她今天几点回来的，没惹她吗？”惠匿解释道。“问啥问，回来就对了，非要问几点回来干啥？你不相信他，当初为啥非要跟他结婚呢？”姐姐句句追问，一针见血，戳破惠匿的小心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惠匿还在解释。“那是啥意思，你知道这是在哪不？有啥事不能回家再商量吗？你让我爸妈怎么想呢？你就是这样逼她的吗？”姐姐决不饶过他。父亲和母亲看到这种情况，心情很不好。他们当初就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不同意这个惠匿做他们的女婿。现在看看他就是不好。直至现在，只要看到他刁样，心里就不舒服，半眼都见不得他……因为惠匿太没出息了，哪哪都难配得上我。而且还没有一点儿眼色，居然在我父母眼皮底下质问我！只是出于无奈，看在我的份上，父母隐忍着。“姐，我以后不会了，莞，咱回去吧？”惠匿说道。我根本就不理他，在一旁抹着眼泪。姐姐说：“行了，你先回去吧，她不想回去你就别逼她了，让她在我妈这住一晚上，省得你们回家再吵架！你先走吧！”“莞，我走了。”惠匿还奢望我能跟他回去。我仍旧不想理他。惠匿走了，我擦擦眼泪，把眼睛都揉红了。我看了一眼父亲和母亲，他们苍老的脸上透着忧心，母亲在和姐姐笑着说话，但她的笑很苦，是强装的。我知道，让父母看到我被惠匿当面逼问的哭了，是多么让他们揪心的事情，父母嘴上不说，心里知道：“女儿，你嫁错了人，不是我们的错，但是我们阻止不了你的当初，现在你这种状况，我们能说你什么呢？”姐姐劝着我：“小莞，你今晚就跟咱妈住一起，先不回去了，明天再回去吧！”“嗯。”我答应着。姐姐太了解我了，我不想说的话，谁都问不出来，所以没有再问我们俩为什么生气？她又跟父母说了一会话，就走了。我一直坐在里边，跟谁都不说话。晚上了。我跟父亲说：“爸爸，年前我们厂里可能要来慰问您呢！妈，到时我们厂长来了，我给您和俺爸介绍一下，让人家进来喝杯水再走！”爸爸慈祥的目光看了看我。母亲笑着说：“厂里还来慰问？你们厂安排的这么周到啊！”“妈，因为我是中层干部嘛，又是办公室副主任，所以人家厂长提前给我打了招呼，说要来慰问。”我细细的声说道。“哦。你们厂现在的厂长把企业办的这么好，最初你去的时候，厂里都发不下工资，你看现在工资不但能按时发，还发了奖金，年终这又慰问。多好啊！”母亲说着。父亲坐在那儿抽着烟，只是听着，他突然说道：“每个厂长的能力都不一样，机遇也不一样，企业要效益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人家都说，这个厂长是企业的福星，他的到来，给企业带来了活力，职工的福利也相当好，今年冬天发的那身制服也是福利之一。”我说道。“那你们原来那个厂长现在不在那里了？”母亲问。“你是说我爸的那个学生吧，那个叫傅无恩的，他不知道被调动到哪去了，听说被降职了。”我说道。“傅无恩还是太死板了，他当时也是害怕呀！”父亲说。“才不是呢，爸，他在厂里安排了一些关系呢，都是比较好的岗位，我不用他，自己努力，照样可以调到好的岗位上班。”我有志气的说。然后问道：“爸爸，傅无恩是您的学生吗？”“是，我给他们班代数学课。”“那您没给他当过班主任吗？”“没有。”“哦，难怪，一般的学生只对班主任印象深，但是任智德就不像他，人家就特别关照我，还到车间去让我有困难找他。”我说道。“哦，任智德聪明。傅无恩还是班上比较认真的学生。走向社会就不如一些捣蛋的学生。你看有些在学校里捣蛋的学生走向社会，都很尊重老师，见了老师特别的亲切。”父亲说道。，！“表现好的学生往往还不如这些捣蛋的学生，说明这些捣蛋的学生本质是好的。”我说。“对。”父亲笑了。母亲听着，插不上话，她说：“小莞，我给脸盆倒上水，让你爸把脚泡一下，你再洗吧！”“嗯，您跟我爸先洗吧。我等会自己倒水。”已是晚上九点了。我拿起手电筒和母亲去了一趟公共卫生间，在夜色里走了一趟，回来就睡了。夜里，母亲跟我聊了一会天，说道：“小莞，过日子很艰苦，这两人相处也不容易，要学会忍耐，日子要慢慢过。你知道，我们家隔壁，你那个大娘的妹妹吧！”“你不是说那个我儿时玩耍的那个小颖嘛，是她妈吧！”我说道。“哦，就是她的妈妈，你小时候跟她玩过吗？”母亲疑惑的问。“是啊，她一放假就来到她大姨妈家来了，我带着她割草，还让她帮我解数学题呢，她后来考上大学啦！”“我就是说她妈。他妈就叫个木子。木子年轻时长的很漂亮，也很拽，见人不说话，她在上高中时谈了一个对象，好了有几年了，高中毕业后，就准备结婚啦！结果木子最后被大学学校录取了，木子上了大学后，就看不上她以前谈的那个对象了，她没有办法，非常后悔，最后只有把人家甩了。”母亲说。我没想到母亲给自己讲了一个很凄美的故事，我在想，母亲想给我说什么呢？“那说明他们之间的爱还是不坚定。没有基础。”我说道，“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换了是我，我才不会那么无情的把人家甩了！”“所以说。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人这一生只要踏出去这一步，就要想好，这第一步要选择好了，步步就好，如果这第一步踏错了，你以后的步子会迈的很艰难！”母亲说着。我听着想着，感觉母亲说的话很有哲理。就问：“妈，您当初怎么不考大学呢？”“我还上大学呢，完小上完，就被嫁出去了，你爸不让我靠大学，都不让我念书啦！”母亲说。“我爸不让您考？那是您都进了江家的门啦！”我小声问道。“那时我跟你爸都结婚了！”“那你17岁就结婚啦！”“可不！”“哦，嘿嘿！”我小声笑着。“笑啥，那些年就是那风俗，十几岁就订婚了。”母亲说话变得轻松起来。“妈，您把你们当时的故事都给我讲讲，我有时间写成小说，出成书，将来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你们那个时候的故事！”“睡吧，要跟你说过去的事啊，还多得很！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母亲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哦，我也困了。”：（）岁月里的少女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