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秦姨娘……”
韩氏院子里,许大娘子正添油加醋同她说着韩茹的事,“你是没瞧见,那嚣张的样子,狂妄得不得了。”
韩氏发髻梳得齐整,戴着头钗,哼声时,簪头也跟着摆动:“好好的小姐不做,偏要去做刁民。既然如此,就随她去罢。”
“夫人,华歆小姐来了,在秦夫人房间里,听说她又犯病了。”
秦氏脸色一变:“她怎麽来了?”
许大娘子也跟着附和:“是啊奇怪,听说她失蹤好些日子,怎麽突然间又回来了。”
“郎中来了。”聂兴在从门外进来匆匆道。
华歆握住秦氏的手,轻声道:“秦姨娘,你一定要挺住,没事的,不要害怕。”
秦氏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微微动了动手指,很快就又陷入昏迷之中。
“两位请先回避。”
良久,郎中才从屋内出来。华歆连忙上前,急不可耐道:“情况如何?”
郎中神情凝重:“她落胎了。”
仿如晴天霹雳,她震惊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医。
太医确认:“没错,是落胎。她服用了大量的麝香,麝香性凉,有开窍醒神,活血通经之效,过量就会失血不止,何况她不是第一次落胎,体内本就残留着先前的余毒,情况更为兇险。”
华歆呆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许久才回神道:“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她。”
郎中进去后,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她怎麽会落胎?”
大舅舅早就过世,秦姨娘守着聂兴过日子多年,怎麽会怀有身孕?她望向聂兴,聂兴嘴唇紧抿,紧握的双拳微颤。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走近聂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秦姨娘她……她的孩子是谁的?”
聂兴红着眸子,声音哽咽:“歆姐姐……”
“聂兴”长廊尽头,韩氏陪着越夫人踱步过来。
两人走近了,越夫人往里瞧,大门关着,她又盯着华歆看,嗓音里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解:“这大老远的,你怎地来了。”
华歆眉头紧锁,眼前还是那触目惊心的血,嗓音轻颤道:“秦姨娘出了这麽大的事,为什麽没有早些给她请郎中诊治?”
越夫人脸色微变,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悦:“你这是在责怪我了?她是你哪门子的姨娘。”
华歆正色道:“姨娘是郡公府的人,自然也是我的长辈。”
韩氏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秦姨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好的,犯病也是常见。倒是聂兴不好,这点事还要劳歆妹妹过来。”
越夫人闻言,怒气更甚,猛然朝边上甩去一巴掌:“没有眼色的东西,你阿娘身子不好,你早该回禀我们才是,何至于将这点事到处宣扬?”
聂兴挨了打,心里虽然委屈,也不敢多言,也不后悔,阿娘的命最重要。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韩氏带着几许深意,扬唇道:“歆妹妹突然回来,就是为了秦姨娘的事,其实大可以不必的,派人吩咐一声就是。这府中的事情,有时候说起来也複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