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婵握着团扇,笑道:“我终于要嫁给贺若哥哥了。”
回想起那晚的迷离和混沌,她至今有些恍惚,只记得迷迷糊糊喝了白岳递过来的酒,随后便意识模糊。当她再次清醒时,看到的是贺若紧张又自责的脸,不停地向她道歉。
她仰头,一脸真诚道:“华歆,谢谢你。”
华歆笑道:“是你运气好,有天神娘娘的庇护。”
奚婵和贺若,在衆人的见证下,成了夫妻。
晚上,贺若拿出那个黑木匣子,递到奚婵手上。
“这是什麽?”
贺若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她打开。
她轻轻按下匣扣,盒子缓缓开了。剎那间,目光凝固在匣中的物品上。她指尖轻颤,眼泪簌簌而下,声音哽咽道:“贺若哥哥……”
贺若将她拥在怀里:“千年睡莲的种子,能开出世上最美的花。”
奚婵哭得更兇了,那是贺若为质子中毒时,她偷偷送给他,并且告诉他的话。
原来,他一直爱她!
“不要哭,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不能陪你很久很久……”贺若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柔声道。
奚婵靠在他的肩上:“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哪怕是他的骨灰。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贺若中过毒,虽然毒解了,但是他身子受损,是不治的内伤,所以才会那样对她。
贺若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新婚之夜,墨雪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次日一早,两人将种子洒在水里,共同道:“看看千年睡莲的种子,能不能开出最美的花。”
皇位
长平坐在石阶上,神情专注,手上正刻着什麽。
华歆走近了些,“干嘛呢?”
长平擡头,面露微笑,唤道:“表姐。”他往旁边挪动,让出空的位置来。“送给穆都的,草原上喜事连连,他也要成婚了。成婚后他就可以亲政,不用再日日看那个摄政王的脸色。”
“那是好事。”
长平笑:“是啊。等到这个秋天,我和穆都相识就两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听到‘两年’,她莫名心沉了下。
长平只顾端详着木偶,手上刻刀也没停下来,继续道:“我认识穆都的时候,很神奇。那天晚上下起雨,我就没有回家,想着在外待一晚上阿娘也不知道,就是那个晚上我认识穆都的。他骑着马疯狂跑,最后从马上跌下来,一直在哭,一个大男人哭得跟个小孩似的。”
华歆回神:“哭什麽?”
长平左看看右看看,见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道:“他说,他根本不是他父王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