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长来了。
副校长对教导主任说,学生说是在玩,那多半就是在玩,说着就让他们出去了。
这件事就这么被副校长一句话给压下来了。
曲光誉带着他的人先一步上楼了。
傅安成摸了摸脸上的伤,嘶了一声,不解的问道:“副校长是来捞谁的?”
“反正不是来捞你跟我的。”
喻向阳跟傅安成平日里低调惯了,班里同学都不知道两人的家庭背景。
加上他俩平日里一直插科打诨,沙雕随和的哪里有富家子弟的架子。
“哎呀,痛,喻哥陪我去医务室。”
喻向阳瞧了眼傅安成颧骨上的那块青紫:“你这小伤去医务室有什么用,晚上回家用个熟鸡蛋剥了壳在脸上滚滚不就得了。”
傅安成捂着脸,皱着眉:“可是好痛啊。”
傅安成喊痛,喻向阳只好陪着他去医务室。
结果医务室里并没有看护医生,休息区里也只有谢宁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发呆。
在见到他们来后,谢宁挺了挺背,动了动唇,随后又弯下了背脊,垂下了头。
先前在厕所里打架那会,教导主任赶来的时候谢宁都快喘不上气了,吓得教导主任连忙让人把谢宁弄去了医务室。
“医生人呢?翘班了?”傅安成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他往谢宁边上的那张空病床上一坐,指挥着喻向阳给他找冰块:“那冰箱里肯定有冰块的,你帮我搞点来,再帮我在药柜里找盒消炎药。不知道放学前我的帅脸能不能消肿。不然回家我就完蛋了!”
喻向阳先在医务室的药柜里给傅安成拿了一盒消炎药,又去给他接了杯温水。
接着在医务室桌上的托盘里拿了块纱布,又蹲到门口的冰箱前去掏冰块。
他就用纱布包着冰块,扶着傅安成的脑袋往他脸上冰敷:“那晚上直接去我家得了,在我家住两天,等好了再回家。”
傅安成想了想,可行:“好啊,但你爸在家吗?”
“我爸不在,我妈在,我妈的话,你跟她撒个娇她不就替你瞒下来了。”
喻母很喜欢傅安成,每次傅安成去他家,他妈都要亲自下厨做各种拿手菜给傅安成吃。傅安成要是三天没去他家吃饭,他妈还会给他打电话,叫他回家吃饭。
后来更是喜欢的直接认了他当干儿子。
“也是。那我今晚就直接去你家了。”
两人边冰敷着,边聊着天,又说了今晚要一起干什么,一句接一句的说个不停。
因此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正用手指绞着白色的床单,指尖都犯了白。下唇被他紧紧咬着,直到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才微微松口,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本该安静的医务室里一上午都充斥两个人的说笑声,这两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突然,聊天声戛然而止。
“嘘,他好像睡着了。”
谢宁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他并没有睡着。
“唉,你说曲光誉为什么要针对他啊?他有哮喘还把他脑袋往水里摁啊?”傅安成压低着声音说道。
喻向阳虽然看过一点小说,但也搞不懂那深柜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脑子不正常吧。”
两人压着声音说完了这两句话后便没在开口了,医务室里又恢复到了原先安静的环境。
不想多管闲事的第五天
谢宁做了一个梦。
雨幕里,他被背在了一个温暖的背上,雨水被一件带有淡淡香味的校服给隔绝了。
他想用力搂紧身下的人,想要和背着他的那人更亲近一些。
可他手臂刚用力,身下的人却忽然消失,他一下子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令人窒息的湖水争先恐后的将他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