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一直都挺喜欢花。”
“哦。”楼谏愣了下。“那也挺好。”
魏溪又喝了口酒,眼睛微微红了。
“我时常觉得(),我就像是个游戏里面的npc。开着一家酒馆?(),遇上形形色-色的人。”
“你们一个个,来了又走了,只有我还在原地。”
“我走不了,我无处可去。”
楼谏的心像是被软木锤子轻轻敲了一下,他也喝了一口酒,却没有说话。
台上的女生唱完了高-潮,不再开口。
歌曲慢慢落下调来,即将迎来一个结尾。
“等我送你幅画吧。”楼谏最后只说,“……说了好些年了,好像还是没送。”
“你现在的画可值钱了吧。”魏溪笑了。
“那我这算不算是白嫖啊。”
“送朋友的,不算。”
楼谏畅快地灌了口酒,喝到一半才想起来去和人碰杯。
晚风悄悄地吹乱他们的鬓发。
殷刃站在他哥的身边,在桌子下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指。
“哥,和我说说你上辈子的事情吧。”
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都带着点微醺的醉意。
殷刃靠在他哥的肩膀上面悄悄说。
“没什么好说的。”楼谏闭上眼假寐。
“那些事情都已经在那封信里面写了,你也已经看过了,就那点破事。”
“不一样的。”
殷刃掰过他的脸来。
“那些,那些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他挺固执地说。
楼谏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表现了自己的不屑一顾。
一个急转,他的头被司机晃得有点晕,索性就将脸埋进了殷刃的长发里,闻到了和自己同款的洗发水的香波味道。
“你写得太笼统,我想知道的是你每天吃的什么,你在想什么,你都画了哪些画……”
“就像是,你只是写了你出了车祸,手受了伤,再也画不了画。
“——可我想要知道你当时有多疼,我想知道你那时有没有哭。”
楼谏慢慢听着。
他的手指顺着殷刃黑色的发丝慢慢滑落,心也软了下来。
一点轻微的,暗淡的悸动。
像是早春里面细微的萌动,悄悄从冰封的大地下面冒出浅绿色的单薄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