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身体僵住,下意识想掩盖沈钰的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慌什么?”
“我没有。”
季明乐这点贫瘠的掩饰在傅敬???舟面前压根不够看。
他游刃有余,“沈钰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所以唐予鹤是沈钰舅舅,我也知情。”
季明乐后背出了汗,垂下眼皮,强撑着,“知道又怎么样。”
“所以你在傅家那几年,费尽心思往我身边凑,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她装傻充愣,硬是把问题抛还给他。
傅敬舟处理过许多桩麻烦事,撬开过无数个人的嘴,季明乐充其量属于级别低下的,但麻烦可不少。
“赵译说沈钰对你而言是白月光,所以又是初恋又是白月光,他去世后没两年你就能追在我身后说喜欢我,我要是什么都不怀疑,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眼见傅敬舟把沈钰跟她的关系剖析的一清二楚,季明乐最开始很紧张,可触到傅敬舟的眼睛,她又想通了。
季明乐既没有直接承认,也没有直接否认,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在乎。
“随便你怎么想,你要是生气我也没办法,”季明乐的确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要翻旧账的话,也不差这一件事。”
她的态度俨然是无所谓了,正是这样更为糟糕。
傅敬舟感到挫败。
因为如她所言,翻旧账这事,最早追溯到她和傅宝真被曹凡等人绑票勒索,眼下知道了真相,是傅敬舟理亏,所以要彻底论个对与错,先错的那个人是他。
他不过是占了季明乐还不知道的好处。
傅敬舟恶劣地借此机会给自己扳回一城,道:“你这么可怜,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你招惹我在先,我的为人你清楚,和唐予鹤那群人保持关系,嗯?”
“我要是早预料到有今天,我一定会离你远远的。”
“可惜不能。”
傅敬舟一语双关。
而季明乐被他惹得心烦气躁,咬着牙关,拳头紧攥,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去。
她走在院子里,唐予鹤开了门出来看情况,傅敬舟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看季明乐的神情很快放松下来,两人一齐进了门。
所以在傅敬舟眼中,他和季明乐还是不欢而散。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傅敬舟始终没管,直到打电话来的人自动消声。
好半晌,那道门又开了,这次走在前面的是瞳瞳,季明乐拎着塑料小桶跟在后面。
护工阿姨今天买了两盆花来,土不够,瞳瞳自告奋勇想来院子里挖土,季明乐在旁边陪着。
傅敬舟看着看着便看明白这一大一小在干什么。
季明乐对小孩很有耐心,同样能看得出来她照顾小孩有一手,在傅家时,也经常能看到她带着瞳瞳玩。
这样一下子把傅敬舟的记忆拉回到那天,他在楼上看她给瞳瞳编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