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你还是看出来了啊。”
袁野的语气依旧淡淡的没有一点情绪,谌玉却猛地怔愣了下。
袁野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会叫她“小玉”,于是她理所当然地问。
“你还喝酒了?”
袁野握着雪茄的那只手颤了颤,烟屑掉了些在玻璃桌上,他微微扯起一抹弧度,看着怎么都像是讽刺。
“是啊,我不配叫你小玉。”
他转过头来,朝谌玉浅浅一笑。
“那别人就配叫你月亮了?”
他口中的“别人”是谁,不言而喻。
谌玉背脊一僵,语气不自觉地有些冲:“你派人跟踪我?”
袁野低沉笑出声来,尾音如同砂纸磨过似的,沙哑中带着些颓废。
“小玉,我有时候真的在想,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这么多年,我们都是这么并肩走过来的,可就算到了现在,离不开你的人只有我。”
“我只要有一个地方做得不好,又或是,我什么都不做,你都能毫不留情地抛下我走得潇洒干净。”
他红着眼尾,语气像是嘶哑的野兽:“如果不是这件事逼你来见我,你下次见我准备是什么时候?送订婚礼物?还是来递辞职信?”
认识这么久以来,这是谌玉第一次看到袁野这样的神态。
就像是一只习惯了伪装的豺狼,在天明的前一刻终于忍受不了似的,露出了皮肉下最血腥残暴的本性。
谌玉突然怀疑她是否真正了解过袁野,了解面前这个和她合作了五年之久的男人,每一个彬彬有礼的表情下隐藏的是怎样的磨牙吮血。
“是啊,”她干脆坦白,“既然你这么了解我的行踪,大概知道我这几天去牛津了吧。”
“我已经厌倦了做首席翻译官的日子,厌倦了做什么事都要被冠上卓野和你的名号,当初答应和你一起创造卓野,我对你的承诺也达到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袁野,我想辞”
“闭嘴。”
低哑的嘶吼声打断了谌玉的话,男人捏着雪茄的那只手颤得更厉害,他站起身,伸出手将谌玉拉到自己面前。
“是因为祁年吗?”
“什么?”谌玉没反应过来。
“是因为祁年,你才要离开我的吗?”
袁野的声音抖得不像话,以往温文尔雅的皮囊被他亲手彻底撕毁。
“不是都说好了,各自只是玩玩而已的吗,小玉?”
袁野炙热的胸膛压得谌玉喘不过气来,她想推搡他,但却因为力气悬殊太大,而徒劳无功。
“这么多年,你谈哪个我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是同类啊谌玉,只有我们最明白彼此最想要的是什么。权力,野心,我哪一样没有给你。”
“可为什么这次偏偏,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