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司时刻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好的。”
嘱咐完这些,祁年才闭起眼睛小憩了会儿。
江氏的关系网强大,即使是在美国东部也有不少的眼线。
只是凌墨晟这人处事谨慎,除了在费城购买宅基一处破绽之外,其余表现的怎么看都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
宾大沃顿屈指可数的全免奖学金获得者、华尔街alpha对冲基金幕后操盘手,年少有为的金融天才——
这些标签在他身上,都成为了最平常不过的修饰词。
只是,太过完美的人,往往隐藏着更大的问题。
就像是金光闪耀的金字塔,实则隐藏着触目惊心的地下墓穴。
祁年到达费城arketst之前,特地换了一件平常的衣服下车,周惜言走在他旁边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戴着一副墨镜,装作是聋哑人的样子。
“演技见长。”祁年夸他。
“江先生过奖了,”周惜言腼腆地笑了笑,下一秒就变回严肃的表情,“根据眼线的消息,凌墨晟在费城的独栋宅基就在前方左手边的第二栋,四周都装了监控设备,门口的防盗门已经双重上锁,很难硬闯。”
祁年装作散步的样子慢慢走着,眼睛似是不经意划过那栋别墅的窗户。
一楼二楼都上锁了,窗帘紧闭,很不对劲。
“查到他的通讯记录了吗?”他问。
“查到了,最后一通是和凌云的通话记录,通话时长9分36秒,具体内容无法查到。”
“这就足够了。”
看到他是提前知道了。
街边肃静的悬木铃被风吹得沙哑作响,祁年顺着风吹动的方向望去,突然看到一抹亮色从那栋宅基的二楼窗户飞出,像是一只血色的蝴蝶般绯色夺目。
“江先生,二楼有一扇窗户没锁!”
周惜言太过激动以至于忘记压小声音,祁年皱了皱眉头,马上捂住他的嘴巴,警惕地左右看了两眼。
一秒、两秒、三秒。
周围仍然肃穆得只有悬木铃的轻响声。
祁年眼神示意周惜言吩咐人行动,黑衣人倾巢而出,以二楼未锁的窗户作为突破口,直接破窗而入。
本来他还在思考是否要做得这样直接,毕竟现在还没有掌握凌氏的关键性证据,直接破门而入极有可能被他们倒打一耙。
但自从那只血色的纸蝴蝶飞出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原本的罪名只需要声称怀疑这栋宅基关押了人质,而之前那只血色纸蝴蝶就是人质发出的求救信号,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祁年的脑中闪过一抹疑虑。
凌墨晟真的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吗?
只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祁年过多衡量,门窗被打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周围的邻居悉数被吵醒,沉睡的费城被他强制性地提前苏醒了过来。
不理会周围嘈杂的声音,祁年大跨步进入宅基,里面是十分简约的装修风格,甚至能在茶几上看到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他的目光缓缓停留在茶几下铺着的绯红色地毯上,周围无论是墙壁还是地板的颜色都是一片黑白色的死寂,以至于这块占了客厅一半面积的红色地毯显得无比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