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碰到了什么极为柔软弹性的触感,那细软的腰肢却像是一掐就断似的,堪堪擦过祁年的后腰,发出布料之间的摩挲声。
他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五指。
束缚消失,谌玉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那双亮晶晶的狐貍眼扫过少年青筋跳动的脖颈,肌肉线条流畅起伏的肩线,再到被领口淹没的坚实胸膛。
还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祁年实在无法装作看不到:“你的眼神可以收敛一点吗?”
怎料谌玉那黛眉一拧,反问他:“长得好看还不让人看了?是不是还得给你个匣子把你自个儿装起来?”
祁年:“”
谌玉看他:“本来以为你是雅典酒店的侍应生,原来”
他的呼吸随着她的停顿微微一窒,下一秒听得她说。
谌玉:“你是江家的侍应生啊。”
祁年的呼吸恢复如常,他静默了半晌:“嗯。”
灯被祁年打开,谌玉有些不自在地眯了眯眼睛,才发现这个房间大概是个放置闲置物件的杂货室。
书架上堆满了残缺破败的书,旁边的家具也多是旧式的,且蒙上了灰尘,和外面的宽敞气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可怜,被派到这种地方来打扫。”谌玉歪了歪头,上下打量着一旁的祁年,“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谌玉的问题,祁年抬起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谌玉鲜红的细跟高跟鞋踩着柔软的腈纶地毯,纤细高挑的身躯一步步靠近他:“我叫谌玉。”
“言甚谌,点王玉。”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介绍自己吗?”
祁年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起伏。
谌玉错愕抬头,却见那人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好像那句带着质问的反问是她耳朵出问题了一样。
谌玉眯眸:“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祁年正视着谌玉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微微蹲下膝盖,他们之间本就欲盖弥彰的距离由他第一次拉近,“既然想知道我的名字,谌小姐不妨真挚一点?”
“你还想我怎么真挚,”谌玉嘴角微勾,不同于之前每次的冶艳勾人,这次带着些轻微的冷意,“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名字。”
“独一无二。”亚麻色的头发遮住祁年眼中的情绪,那张深邃流畅的脸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清朗的声音漾起水波纹的涟漪,“我要你告诉我的,独一无二。”
谌玉被那双眼睛里如湖水荡漾的眼神晃得心神一颤:“月亮。”
等到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连自己都忍不住皱眉。
这个已经七年没有被人叫过的名字,她怎么会脱口而出。
“我叫祁年。”
祁年直起身,两人的距离恢复正常,谌玉这才发现,刚刚他们对话的节奏似乎一直被他操控着。
祁年:“初次见面,月亮小姐。”
这个词在他口中说出的时候,像是潮涨时,海浪的潮湿卷起碎石泥沙,拍打在郁热的海滩时带起的氤氲水汽。
谌玉被他晃了的心神则慢慢潮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