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深处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浩瀚星海。
谌玉扫了一眼祁年的衣服,眸中兴味浓厚:“你是这里的侍应生?”
她说完,已经做好了和昨夜一样被无视的打算,那人却跳下墙,走过横生绯色花丛。
几片炽红花瓣沾染上他的衣袂,他毫不在意,直到走到谌玉面前,用英语问道。
“我可以帮到你什么?”
他倒是聪明得很。
谌玉瞥了一眼他离自己还有几英尺的距离,往前跨一步。
他挺着腰杆退了一步。
谌玉被气笑了,他这是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了?
“你们这里的侍应生,”谌玉眉眼流转,意有所指,“都能抽那么金贵的烟?”
谌玉指的是昨夜他手上的黄鹤楼限量版,国内被炒到将近一万一条,在雅典这种地方更不用说。
祁年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揶揄:“客人给的。”
祁年没有说谎。
虽说那支烟是昨天包厢里从林隽那顺来的,姑且也算是他给的。
落在谌玉耳中,却成了另一层意思。
“客人,给的。”谌玉将这几个字拖慢,又是往前一步。
这次祁年躲闪不及,女人微卷的顺柔发丝缠绕起他的指尖,带起阵阵难耐的痒意。
“也的确,像你这样的,最招‘客人’的喜欢了。”
谌玉踮起脚尖,单手食指挑起少年瘦削的下巴。
祁年掩去眸里的暗色,反问道:“我这样的?”
“对啊,你这样的。”柔弱无骨的手攀到祁年青筋分明的小臂,谌玉才发现那里筋脉的搏动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要是换个表情,就更讨人喜欢了”
谌玉正欣赏着祁年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花园门口又是那群人的声响,还有几个人朝他们这边望去。
到底什么人让他们这么大费周章
谌玉出神之际,蓦地感到手腕被一双炙热的大手反客为主地握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充斥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混着淡淡的墨香袭向她的鼻尖。
随着布料的摩挲挤压声,她被人压着连连后退,单薄的蝴蝶骨被迫撞上身后的花墙。
02希腊雅典的月亮
漫天的玫瑰在簌簌风声中变得沙哑,赤如绛玉的花瓣被惊动,抖落下几片娇嫩的疏叶。
周围的骚动声因为他的动作按下了消音键。
祁年一手握着谌玉纤细纤薄的腰肢,一手反桎梏住她刚刚挑起他下巴的手。
谌玉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墨香,只是配上他现在的动作,翰墨也不免变得笔体锋利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