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告诉韦固那个盲妇抱着的女童就是他将来的妻子,韦固不信也很生气,指使人去杀掉女童。”“呃,那韦固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袁诺看到段曲归蕴着笑的眼神,反应过来,要是孤独终老了,月老还怎么成为传说。“十四年后,韦固娶了相州刺史的掌上明珠,这个女子长得很漂亮,只是眉间有一道疤痕。后来韦固才知道,他的妻子就是当年那个女童,被刺一刀没有性命之忧,只留下这个伤痕,自那之后韦固就倍加珍惜这段婚姻。”“所以,这个故事广为流传后,大家相信姻缘是由月下老人系红绳,加以撮合的,就把媒人叫做月老。”听他说完,袁诺扑哧一笑,抬起手晃了两下,“看来我要把它系脚上。”段曲归眼神幽暗,漫不经心地转头看了她一眼。袁诺眨眨眼,段曲归比她高一个头,等她再看去时,他保持着一贯的清冷淡漠。大概是自己看错了,他刚刚的眼神有点……凶。“不用。”“嗯?”“不用绑脚上。”段曲归重复。“我知道。”袁诺弯起嘴角,梨涡在唇边勾出醉人的弧度,“开玩笑的呢。”“这根红绳的另一端有人了。”段曲归的话紧随着她的话而落。袁诺诧异,段曲归的声音很轻,她听了个大概不是很清晰。她怀疑自己错过了一个亿,不对,比一个亿还重要的东西。没等她回过味儿来,段曲归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什么时候回去?”回哪?回家还是回上班住的地方?像是能看懂她的意思,段曲归补充:“水心公寓。”“后天。”段曲归垂眼思考了片刻才开口:“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袁诺内心的小人不住地点头,方便啊,她很方便。不过,女孩子要稍微矜持点,至少问问是什么事吧。“你说来听听?”“想请你照顾一团几天,过两天我要出差,一团它,”段曲归顿了顿:“没人管。”袁诺听他讲一团没人管的时候语气似乎颇为委屈。她肯定是答应的,不管是因为他还是一团本身。两人商量好接一团的时间,又在树下站了会儿,袁诺就接收到老妈的召唤。挂了电话,袁诺向段曲归道别:“我走了,改天见。”因为过两天就能再见到,还能抱养一团,袁诺心情好的不行,道别的语气也就染着显而易见的开心。段曲归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拂过袁诺的肩膀,“有片落叶。”“哎。”袁诺头微侧,山风吹过,发丝掩盖住了她发红的耳朵。他取下落叶的手无意间擦过袁诺的耳垂,轻微的痒,渐渐发烫。一时间两人无话,袁诺手机铃声响起,是袁妈妈的电话,响了一声又很快挂断,段曲归这才开口:“走吧,下次见。”袁诺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朝还在树下的段曲归挥手,也不等他回应就快步离去。段曲归目送她离开,清冷的眼眸渐渐转深,右手背似乎还残留在着温软的触感。既然舍不得放不下,那就捧在手里放在心上。袁妈妈就站在远处,等袁诺走进后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我可都看见了。”她朝袁诺过来的方向努了努嘴。“谁啊?”“没谁。”袁诺胳膊被拧了一把,袁妈妈不满的话传来:“欺负你妈老眼昏花呢。”她可看得清清楚楚,第二次给袁诺打电话时她一转身就看见树下的两人,赶忙挂了电话,秉着不能打扰女儿和人交流感情的原则。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样貌,但是颀长的身材挺拔的姿态一眼看去……袁妈妈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词:玉树临风。母女两人一起往回走,下山比上山容易,袁妈妈走地健步如飞还有余力跟袁诺打听段曲归。她好不容易打消了老妈的八卦之心,袁妈妈又开始跟她普及——恋爱技巧。她的案例都来自她和老爸年轻时的那些事。一路走一路讲,直到上了车才停下。袁诺在后排坐下,看着因回忆往事而满面春光的老妈向老爸抱怨脚痛,听着老爸低声安慰回家给她捏腿。袁诺……牙酸。单身狗存在的价值就是一次次干掉喂到嘴边的狗粮。自去过寺庙又见到袁诺和人在树下的情景,袁妈妈像是得到了什么提示,也不安排袁诺去相亲了,有时间就高高兴兴地找人搓麻将。所以在家的后两天袁诺过的格外轻松惬意。袁诺回去的那天,袁妈妈打包了好些吃的用的让她带去,她回来时背的双肩包还有一个迷你行李箱都被塞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