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克木,何况是传说中的凤凰之火。林宴和想,虽然对目前的唐淑月来说,化神还是个太过遥远的境界,但是多历练历练,对她日后对敌的心境有好处。“既然如此,仙长能不能救救他?”叶蓉忽然在林宴和面前跪了下来。白狐先前阻止叶蓉向林宴和吐露实情,便是因为认定人族的修士绝不敢在妖潮面前惹祸上身,硬要保一个象征着灾难的祸患。但如今唐淑月已然为了苍梧城和妖族的化神打了起来,绝非胆小怕事之人。“他救过叶城主?”林宴和并不扶她起来,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叶蓉,“还是说令尊……”“没错,就是他救了我的父亲。”叶蓉抬起头来,直视着林宴和的眼睛。“我爹昔日重病缠身,净云大师也说药石无医,只看天命。”叶蓉看向榻上垂死的白狐,“是他救了我爹,说是为了报我的救命之恩,一直在源源不断地给我爹输真气,方才勉强吊住我爹一条命。”林宴和也看向榻上的白狐,暗地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心想同样是救命恩人,待遇怎么差这么多。输真气吊命实属逆天而行,不仅大大耗损自己的修为,甚至还会折了命数。“半月前,有个渔夫网了一只睡着的海妖进了苍梧城。那只海妖醒来后发现了白狐的踪迹,便和他打了起来。那海妖死了,但虚弱期的他也受了重伤。”叶蓉继续说下去,“我爹因此一命呜呼,我被迫成了苍梧城的城主。”“全城梦魇也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的,”林宴和轻声说,“一切的源头,都在于你。”一切忽然豁然开朗。林宴和知道蛇山狼的绮罗幻术,也知道梦魇开始的根源来自于白狐深夜痛苦的梦呓。只是没想到垂死的蛇山狼还能做到这个地步,将整座城的百姓全部拉进自己的噩梦之中,反复梦到自己的死亡。“于是你想让洞庭山的修士前来帮忙,让自己的子民摆脱梦魇的困扰,可是又担心修士与妖族不和,反倒出手将他杀了。”林宴和捻出一丸绿色的丹药,放入白狐的口中,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瓶药液,倒在白狐的伤口处。浅绿色的药液在白狐的伤口处凝结成膜,短暂地护住了他外露的内脏。“你是医修?”白狐不信任地将药丸噙在口中。“不是,只是喜欢炼药而已。”林宴和看他一眼,“不相信的话就不必吃了,毕竟我看你也不是很想活的样子。”白狐“咔嚓”一口咬碎了药丸吞下去,一股清凉的液体化入他的五脏六腑。他虽然没有立刻好转,可也舒服了一些。“没想到你会一个人在这里,”林宴和看着白狐的动作,“忽然心理平衡了许多。”白狐抬起了头:“我们认识?可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你。”“你当然没有见过我,我说的是另一个很像你的人,或者说狼妖。”林宴和走到窗前,看着唐淑月和玉华斗成一团,确定唐淑月暂时还没有危险。就像唐淑月不记得林宴和,还会下意识对宜川的感情产生警觉。而林宴和对微平生和山雪,也不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微平生也就算了,他如今对唐淑月的占有欲甚至还比不上当年初见。山雪可是和唐淑月定下了契约的妖族,即便二人分隔两地,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比起林宴和与唐淑月因为本命剑产生的双生剑体还要有用。而师兄妹二人天涯两隔的时候,林宴和身边是宜川,救下唐淑月的是山雪。林宴和有时候想起自己当日在蛇山救了一个情敌回来,就忍不住对自己摇头。————幻境之外,中州,荆山。池宁风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被妖族和岐山派修士遮蔽了日光的天空。看着妖族的飞禽走兽张牙舞爪,岐山派的修士趴在飞舟的甲板上看热闹,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与幸灾乐祸。池宁风忽然想起五年前似曾相识的一幕。那时候清微师叔还活着,荆山派还处在鼎盛期,自己的徒弟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兰芝虽然没什么修行的天赋,但平日里要比齐离暄乖巧听话很多,很少需要自己操心劳神。然后清微师叔就死在了自己这个乖巧的徒弟手里。“那臭小子……”四长老颤巍巍地拄着剑柄立在地下,神情复杂,“早知如此,当日我就不该答应他出去。”“妖族此次进犯,大概也是因为知道宴和出门。不然,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未探清虚实的情况下前来送死。”池宁风安慰四长老,“若是小师弟赶上时间回来救下我们,自然是好的。如果赶不上,等他取到神兵融合,自然会为我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