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要两个人签字,我不同意,你离不了。”据说易感期的alpha会极度缺乏安全感。他的表情太无措,我差点心软。我闭上眼不去看他,说:“我做的决定不需要你同意。”裴昀不说话了,我听到他的呼吸,感受到他的目光,但我不敢睁眼看他。心动是很危险的事,尤其是对不该心动的人心动。我骗得过世界上最先进的测谎仪,到底没能骗过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昀终于又开口:“你真的想好了吗?”“嗯。”我藏在被子下面的手一点一点将无名指上的婚戒褪下来,紧紧攥在手心里,“想好了。”“……好。”裴昀嗓音沙哑,“我听你的。”病房门很轻地关上,将我们分隔在两个世界。在这一天里,我失去了两样很重要的东西,都和他有关。我和裴昀开始得草率,结束得也不太体面。第四天了。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我曾经一个代号叫山羊的线人开的酒吧,他完成卧底任务全身而退后,盘下这间酒吧养老,顺便在黑市做做情报生意。酒吧开在一条闹哄哄的小街上,很不起眼,每天接待的也都是普通客人。从二楼走廊尽头的杂物间进去,墙壁上有一道暗门,后面是我的房间。没有人找得到这里。我问山羊,“特别行动处前0001号特工现在在第七大道麦穗街goatbar吃冰激凌这条情报可以卖多少钱?”山羊腆着啤酒肚,悠哉悠哉地丢了一粒槟郎在嘴里,冲我比了个六。“原本只值三千万,最近突然冒出来个土大款,直接抬到六千。啧,什么仇什么怨。”“嚯。”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惊得一口吞掉一大勺冰激凌,牙齿冻得直打颤。“这样,你把情报卖出去,咱俩对半分。”“不不不不不你少忽悠我。”山羊连连摆手,“贪得多死得快,老子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