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透的眼神有些不敢相信。老师认出她时,手上还拎着菜,脸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惊喜,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萧同学?”萧透原本暗淡的眼神也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望着她:“浅浅老师!”竟然真的遇到了!此刻她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化妆再出门,至少也该涂一个口红的。两人去咖啡店喝了一杯难喝的要命的糊味咖啡,但是萧透还是很开心。聊天中,萧透得知她已经结了婚,也没有再教书,过的很幸福。萧透也说自己有了一分还算稳定的工作,有了自己的小窝,说自己过得还行。老师笑着说了很多话夸奖她,眼神里流露出真心为她高兴的情绪。萧透笑了笑,对于她的夸奖,一句也没回,只说祝老师一辈子都能这么幸福。说这话时,她感觉她的身体颤抖了一瞬,随即神色镇定地用喝咖啡掩盖了过去。萧透忽然注意到老师的手上有一点点露出来的青色痕迹,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只是猜测或许是老师去做的纹身。老师瘦了很多。萧透心里带着淡淡的遗憾想,老师一定是减肥了吧。明明原来丰腴的样子就很美。两人之间,再没有曾经的氛围,说话客气到疏离。即便这样萧透也还是很开心。她还想听她多说一些话,但老师歉意的拒绝了她的晚饭邀请,分别后,走过拐角的萧忽然又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她想看一眼老师和丈夫幸福生活的场景。在确认老师住的楼层号后,她犹豫了一瞬,走到对面楼房,她庆幸这是个开放式小区,不然她可能连大门都进不来。老师住在六楼,她准备爬到对面楼的七楼和八楼间的楼梯口,楼梯口有一个窗户,她判断那里应该正好可以看到老师的一部分家里,只要老师家里的玻璃是透明的。这样的行为很不好,她知道,她只是想看一眼就离开。她想看看幸福是什么样子的。然而,当她看到老师家里的场景时,浑身的血液冰冻停滞流淌。他们在她视线范围内只有短短两秒的瞬间,但凡她再晚来两秒钟,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的视力50,她无比确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萧透颤抖着手握紧拳头,咬着牙飞快地下楼,理智被怒火燃烧殆尽,径直冲向那栋楼,不要命地往上爬,浑身藏不住的暴戾情绪,一副要弄死谁的模样。愤怒到了极点,在敲门的瞬间,脑子反而冷静了下来。叩叩叩——“你好,你点的外卖到了。”里面隐约能听到瓷器一点异样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传出来一个男声:“我没点外卖。”“可是上面显示的地址就是这里啊?”叩叩叩——叩叩叩——声音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重带着不开门不罢休的架势。“都说了不是我点的,你是不是有病?”门开的瞬间,萧透二话不说就推开人跑了进去,不顾身后的怒骂呵斥。她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刚刚浅浅老师拎了一路的菜四分五裂的散步在瓷砖地板上,头发披散,一脸泪痕,衣服被撕开大半,颤抖地蜷缩在角落,一身难掩的伤痕触目惊心。听到脚步声,伍浅浅抬头,初看萧透的眼神甚至是迷茫的,随即震惊地张大嘴巴,流露出难堪的神色,却始终没说出一句话。萧透疯了,她大叫一声,转身对着过来没有太大防备的人一脚踢过去,紧接着就不要命的和对方扭打在一起。伍浅浅被吓到了,随即反应过来萧透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要打了,萧透!萧透!你冷静下来……”她一边哭一边喊,试图上去拉开二人,却根本无法接近,萧透像是根本听不见,满心满眼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弄死这个王八蛋。邻居听到了动静,再加上她家的门敞开着,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局就在附近,很快就有警察上门,总算解救出了那个几乎要被萧透掐晕厥过去的男人。萧透也没讨着好,身上脸上好几处伤,头发也被拽下了一大把,嘴角已经破了,额头在出血。被警察带走的那一瞬,萧透才清醒过来,才终于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她看向浅浅老师,又低下头,最后什么也没说。警察局。已经重新漱洗整洁的伍浅浅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男人身后,她知道自己受伤的样子被警察误会为萧透动的手,她在犹豫着,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她前方的男人愤怒地咒骂着萧透,诉说着自己的无辜与可怜,最后扬言要让萧透坐穿牢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