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秋红唇微抿,抽回手,掩饰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是要施针,就随我来吧。”
反正,她也不可能做到对他真的见死不救。
只是他这般纠缠,让她更加苦恼,怎么逃才行,再不走,等病发了岂不是……
忽然想起在北疆见到爷爷时他的模样,若是她在将死之时也会变得那么衰老、枯槁。
她不想让沈行知看到那样的自己。
“公主走神了。”
沈行知躺在贵妃榻上,眼神一直看着她低头为他施针,可却在最后一针,她出神的迟迟没下手。
许宛秋回过神来,将针落下说道:“好了,你在这里躺着,片刻后我回来撤针。”
说完起身想走,却被他拉住。
转头看他,他的眼神痴缠着她:“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逃,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什么人,只要是你,我都要,明日我就去求皇上赐婚……”
“不,你别去!”
许宛秋想也未想拒绝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
结束了……
这三个字却如鲠在喉,怎么说都说不出来,到了嘴边却发现话还没说出口,她眼眶已然红了。
沈行知看到了,抓着她手腕的手慢慢滑下,宽厚修长的手掌将她柔软微凉的手轻轻握住,这次他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不伤她,又让她挣脱不开。
房内安静得只听到一点点远处朝阳宫传来的丝竹之声,片刻后,他说道:“是因为月阴草吗?”
他怎么知道?!
许宛秋眼底满是惊讶的看他:“是师父跟你说的?”
看到她的反应,沈行知知道贺北羽没说谎,想来那次中蛊也不算完全没收获。
心底漫起了一阵阵的心疼,她竟打算自己逃走,独自一人找个地方了却一生。
想到这里,他的心便酸胀得犹如被人钝刀剐着,又疼又难受。
他的手轻轻一带,许宛秋又靠近了些许,直接跌坐在他身旁。
“不是师叔说的,你为什么这么傻?难道,你信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吗?”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着她掌心,心里心底漫溢出来的酸楚逐渐被压下。
许宛秋指尖微颤:“我只剩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不想拖累你……”
“何来拖累?你就这么走了,才会要我的命。”
沈行知的眼神坚定且深情,指节微收,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莫说两年,便是两个月我都甘之如饴,我不会再放你走的了,你也别想摆脱我,你逃不掉的。”
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把她抓回来。
指尖感受到他温热的掌心,那掌心与他的眼神一样,都那么灼热烫人。
手挣不开,就像她在他的掌控里逃不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