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反应,许宛秋多少明白了,但也没揭穿,顺着他的话就应了下去。
但眼神却看向了一旁的沈行知,正巧,他也看向这边,两人的眼神撞在一处,他心口一动,嘴角微压,正想靠近她,便见她收回眼神继续向前走去。
送师父上马车,许宛秋便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旁,沈行知早已在旁边等候。
见她过来,他脚步微动,神色带着微微的期盼看着她,想靠近又不敢。
许宛秋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越过他身边时,低声说道:“多谢你让人送的甜汤。”
她知道?!
沈行知侧目看她,眼底闪过惊讶。
见状,许宛秋还是心软了,停下脚步,转身站在他跟前:“只是……”
“不必只是,作为师兄一路关照你也是应该的。”
他打断了她的话,急切的转身就走了,生怕听到她后面说的又是那些决然的话。
许宛秋见他快步走到前面翻身上马准备启程。
她也上了马车,可才进去,便见到里面多了许多的东西,一应俱全。
原本已经是入了夏,可她来癸水气血虚弱依旧会手脚冰凉,这里竟准备了薄薄的毛毯。
她侧过脸看他,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子笔挺周正,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也转头看过来,她顿时慌张的转身弯腰进了马车放下车帘,隔开了他的目光。
路程走到一半,沈行知便收到了皇城的急信,莫子言和沈天麟在御史台大闹了一场,周颂年恰巧的奉命前往御史台查宗卷,却没想到卷入他们的闹剧。
一来二去,莫子言颠倒黑白的嘴皮子,再加上沈行知离开皇城之前特意留给莫子言的证据,暗指周颂年与玲珑阁有所牵连,硬是在朝堂上把周颂年说到大牢里去。
这也是他一早便安排好的,沈天麟配合莫子言打一出戏。
周颂年入了刑部大牢,贺北羽自然是不敢出手救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沈行知安全的从北疆回到皇城,审案出结果还周颂年清白,他才能平安走出刑部。
但,沈天麟觉得,周颂年是没机会走出刑部大牢的了。
皇帝的逆鳞便是玲珑阁和弥屠族,谁碰到都得死,即便皇亲国戚一样。
他在皇城布好的计划,已经走了第一步,后面还有几步,莫子言和沈天麟速度倒是比他料想的快了许多,他们也不能拖太久了。
接下去路程,他们一行人便开始赶路了。
脚程加快,唐川断感觉自己一身老骨头都要被颠散了。
好不容易知道一处平原地,这里接近北面,地广人稀的,他们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搭了简单的营帐做歇息。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唐川断扶着腰站在马车旁喘粗气,揉着他可怜的老腰,舒服了几天颠簸了十几天。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那几日宛秋丫头身子不适,那小子心疼了,走一日停半日的,宛秋丫头好了,那小子就不顾他这个师叔一把年纪的死活了,疯似的赶路。
沈行知将马交给唐安,转身看师叔扶着马车在揉腰,面不改色的说道:“不是师叔要快的吗?”
唐川断:“!!!”
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是吧?!
他转身就喊许宛秋:“宛秋丫头!你看看这小子,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看到没有,假仁善真腹黑,你可别给他骗咯!”
沈行知一脸无言的看他,幼稚又不讲理,说不过他就给他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