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辞伸手,试着打出一个化雨诀,放在窗户边的灵植瞬间枯萎了。江少辞轻轻叹气,真是一个毫不意外的结果。
这段时间虽然发生过不少冲突,但他一直没有和人动法术,非要动手也只用剑法。一来他修为还低,拼法力只会吃亏;二来,他一旦动手就会暴露。
暴露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修士,他不配被称为仙。他的力量来源是魔气,他和魔兽其实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它们是兽形,而江少辞外表看起来是个人罢了。
曾经江少辞觉得无所谓,只要能强大,用什么修炼不行?但现在江少辞意识到不可以,他不想在牧云归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连帮她输法力都做不到。
这中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药浴的疼痛只有三波,或许不应该说只,应该说幸好。牧云归自己熬过去一波,在浴桶中晕倒是第二波,又在江少辞眼皮底下经历了第三波。后来痛苦慢慢消散,牧云归终于能安稳入睡。第二天醒来时,牧云归觉得身轻如燕,一直萦绕在她体内的无力感消散了大半,甚至连引气入体的速度都变快了。
引气速度越快,修为增长就越快。看来陈老怪说的没错,这副药虽然为了解毒配置,但对修为也有好处,她昨日的罪没有白受。
药浴下一次在七天后,这几天她可以短暂地休息。牧云归得知自己修炼变快了,简直神清气爽,她兴冲冲跑去和江少辞分享,但江少辞听后,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他并没有被牧云归的快乐感染,看起来依然心事重重。牧云归不解,轻声问:“你怎么了?”
江少辞摇摇头,不想多说,只是道:“今日天气好,先去修炼吧。”
牧云归听到,怔了下,颇为不可思议:“你怎么突然这么勤快?”
江少辞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片刻后,低不可闻道:“因为我现在太弱了。”
他素来狂妄,平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努力程度取决于他的心情,更不会觉得自己弱。但现在江少辞却生出中紧迫感,他再看自己,哪里都不满意。
牧云归隐约觉得面前的江少辞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但具体她却说不出来。牧云归眨眨眼,笑着说:“你说话怎么突然成熟起来,我都不习惯了。”
牧云归本以为他会吊儿郎当或不屑一顾地嘚瑟,但江少辞却没笑,他眼睛依然黑沉沉的,说:“早就该如此了。”
牧云归再次愣住,心里不由纳罕起来,最近发生了什么,江少辞受刺激了吗?
曾经江少辞随便搞搞就能拿到不错的成绩,牧云归以为这就是他的实力,直到江少辞认真起来,牧云归才明白,什么叫祖师爷赏饭吃。
江少辞修为飞快增长起来,称得上一日千里。牧云归只能吸收灵气,而江少辞却没有限制,灵气魔气都能吸收。他引气比她快,吸收比她好,悟性比她高,以前牧云归还能靠勤奋扳回一局,现在江少辞突然认真起来,修炼时间比牧云归都长,搞得牧云归很有压力。
第二次药浴的日子渐渐近了,牧云归发现江少辞越来越紧张,整日对着花花草草练习,短短几天被他弄死好些灵植。牧云归实在按捺不住,问:“你到底在干什么?”
江少辞黑眸盯着面前的七星鸢,说:“我在尝试把魔气转化成灵气。”
牧云归听到,以一中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他:“你疯了吗?”
把魔气转换为灵气,要是真能实现,仙门的人做梦都能笑醒。仙门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毫无进展,江少辞竟然打算靠自己逆转仙魔?
显然江少辞也觉得希望渺茫,但他不愿意放弃,依然一遍又一遍试着。转眼霍礼送来的花又死了一半,难得见他这么认真,牧云归不忍心打击他,便安慰了一两句,自己去准备解毒了。
药浴那天,陈老怪照例送来一大包稀奇古怪的药。牧云归熟门熟路放好水,一回头,发现江少辞站在门口,抿着唇,表情时阴时晴,看起来非常怪异。
牧云归试了试水温,问:“怎么了?”
江少辞顿了一会,慢吞吞说:“你要药浴吗?”
牧云归望了眼自己旁边放满水的浴桶,又看向江少辞。这不是显然的吗?
江少辞舌尖舔了下上唇,纠结道:“药浴可能会像上次一样,疼痛发作……”
牧云归叹气,说:“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再耽误下去水要冷了。”
江少辞无意对上牧云归的眼睛,立刻心虚地避开。他盯着旁边的地砖,突然横了心,说道:“为防万一,药浴时我应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