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实应该好好减肥了。他想。
煤球不知道秋池心里在想什么,还趴在他腿上黏唧唧地叫唤着,试图让他再给自己开根猫条。
秋池抱着猫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然后他看见傅向隅从带回来的包里取出了一个很小的陶瓷罐子,秋池隱约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傅向隅一直迴避跟他谈起这个,可这件事说与不说,好像都是哽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就算再难受,也总要揭开的。
「我把它从研究所里拿回来了,」傅向隅低声说,「已经处理过了。」
傅向隅那天在研究所里见到它的时候,它正被浸泡在不知名的液体之中,他们说它被解剖研究过很多次。
是很小的一个胚胎,但已经开始有了小孩的样子,他无法想像秋池一个人在医院里看见它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傅向隅亲自把它送去处理了,也亲眼看见它从一个很小的胚胎变成一把灰,然后他将它收敛进了准备好的小罐子里。
同时他也拿到了秋池在老家县城医院的就诊记录,在看到胎儿胎死腹中的报告单时,傅向隅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坠进了胃里,掌心也开始发麻。
那个医生对秋池的印象很深,傅向隅没空去跟他面谈,两人始终是在电话里交流的。
医生说秋池当时为了保住这个小孩,用了很多办法,但都失败了。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可掛断电话后傅向隅却想了很久。
秋池直愣愣地盯住那个罐子,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傅向隅慢慢走上来,煤球一看见他过来就立马跳开了。
他把那个罐子轻轻地放在秋池手上。
傅向隅忍不住抱住他,他能感觉到这个人正在自己怀中发着抖。
他知道秋池不仅喜欢小动物,也喜欢孩子,可那个医生说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医生说你给自己注射了陌生alpha的信息素……」傅向隅无意识地抚摸着他贴着阻隔贴的后颈:「疼吗?」
秋池没有说话。
「我那时候,要是能再细心一点就好了,」傅向隅很慢很慢地说,「我太自私了,一直都只想到了我自己。」
他握紧了秋池的手。
然后傅向隅继续说:「……那天在医院里看到报告单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你会不会难受,怀着小孩要如何生活。而是如果我们之间还有个小孩的话,我很轻易地就可以挽回你了。」
他当时根本不在乎这个小孩,只想把它当成逼迫秋池跟自己重新开始的筹码。
秋池其实说错了。他根本就不是他口中的「好人」,他心里也有很多阴暗的、不能见光的自私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