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琳拍拍她脑袋,将窗户合拢。
到饭点,楼下传来佣人的声音,苏韫拉着她胳膊下去用餐,中途,那琳总觉得不太对劲,在给苏韫夹了第二次菜时忍不住问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虽然苏韫穿了长袖裙摆,但那无意露出的半寸皮肤上的伤口还是引起怀疑。
那琳让她说实话,是不是木汶做的。
苏韫咽下嘴里的米饭,摇摇头,只说是不小心磕碰,那琳还是不放心,起身就要掀开她衣袖,吓得苏韫应激立马挪凳子站起身后退,直摇头:“妈妈,我真的只是摔了一跤。”
“真的?”那琳狐疑盯着。
“真的。”
她没法告诉那琳真相,但伤也确实不是木汶做的,只不过袭击那天的伤还没好透罢了,她早料到那琳会问,所以特地穿了长袖裙,没想到还是被发现。
这顿饭吃完,苏韫没敢多呆,匆匆忙忙地离开偏院,生怕那琳找什么机会继续问下去,不好搪塞。
转身离开一瞬,那琳并没有急于回屋,而是把视线放在距离偏院正对不远的别墅区。
离了偏院苏韫并没有回主别墅,这几日,为泰党下台候选人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木汶忙得脚不沾地,基本不见人影,这对于苏韫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这出戏要说没有陆熠的手笔,她是不信的,毕竟那日把她送回来之后,陆熠和木汶在半小时里聊了什么,不为所知,能确定的一点是,陆熠有意向倾倒木汶。
让木汶当选?这玩笑并不好笑,她绝不能看到这样的场面呢。
现在唯一好消息是木汶没时间管她做什么,所以她趁热打铁,在陆熠没明确拒绝的情况下,找上门。
几个小时的车程,从曼谷到美塞,苏韫为防止再一次意外发生可谓做足了准备,好在人是平安到了军营。
入关卡,哨岗敲窗户拦她,苏韫学聪明想浑水摸鱼,直接是报了陆熠名号,没想到哨兵软硬不吃一通电话打上去,苏韫脸色骤变,本来就是私自出行,陆熠能见她就有鬼了,巴不得跟她划出界限,免得沾染一身混沌才对。
不到叁分钟,通报反馈下来,哨岗从驻守亭里走出,看看她欲言又止,本来觉着没戏,苏韫头都垂了一半,结果出人意料,关卡在她面前升起,哨岗挥挥手示意通行。
一路畅通无阻,就像他早料到这出,专门等着她似的。
车顺利开入军区院,停在一栋灰白色的营楼前,楼外每一层阶梯两旁都站满配枪的士兵,见车停下,第一阶的士兵立马小跑过来,站于车前,用身子挡住,伸出手示意出示通行证。
苏韫哪有什么通行证,下了车刚要打电话,营楼的大门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门儿。
“苏小姐。”
她惊愕抬头,动作顿住,男人穿着墨绿军装,身型高大,却长着一张俊朗的脸,冲她一笑,倒显得有点憨。士兵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立马敬了个礼,喊声:“巴克少校。”
巴克叁两步跨下楼梯走到苏韫面前,见她还呆愣愣地没反应过来,又道:“少将吩咐我带你上去。”
“好,谢谢。”苏韫收敛神色。
她是没想到,陆熠前后态度变化那么大,从对她冷眼到开始接纳,仅仅几天而已。